从餐厅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楚天齐拿出一看,是田馨的号码,就接通了:“田主任,您老人家有何指教?”
自从知道田馨和宁俊琦的同学关系后,楚天齐和田馨在私下说话很是随便,经常开玩笑。
“不敢,我哪敢指教你楚某人呀。到现在你不是都没交来论文,还不是得我亲自给你打电话,向你请示吗?”田馨调侃道。
楚天齐嬉笑着:“哎呀,田主任,您真是折杀小人了,我马上就把论文送到您那去。你在组织处吗?”
“不在这儿我能在哪?”田馨说完,挂了电话。
楚天齐笑着摇摇头,回到教室,拿上几易其稿的毕业论文后,向党政楼走去。
其实楚天齐的论文早就交上去了,经过多位教授评定,认为他的论文在学员中最佳,而且很有实践意义,就准备做为以后讲课的范文。众教授让艾钟强出面,找了楚天齐,要求他从讲课所需的角度,再做一些适当调整。于是,楚天齐就又重新做了一版论文,经过多次调整后,他准备在明天上午交上去。
很快来到学员组织处,组织处办公室只有田馨一人。楚天齐把论文放到了田馨办公室桌上,说了声:“田老师,我的论文。”
田馨接过论文看了看,调侃着:“你是最后一个交的,整天就知道和女朋友打电话,卿卿我我、腻腻歪歪的,正事却是一推再推。”
楚天齐当然也不甘示弱:“田老师,这就是你的偏见了。我现在交论文,也没误了你规定的时间呀。这可是我的第二稿,也可以说是第二篇论文,好像我交第一稿的时候,其他人都没交呢吧?再说了,和女朋友多交流也是正事,我是要她做我终身伴侣的,更要好好经营这份爱情了。”
“酸掉牙了,虚情假意。”田馨嗔道,“我真替俊琦担心,她那么纯洁善良,你却这么油嘴滑舌的,担心她被你卖了,还在替你数钱呢。”
楚天齐正要驳斥田馨的“谬论”,一名老师回来了,楚天齐只好“偃旗息鼓”,和两位老师告辞,出了学员组织处。
……
晚上,躺在床*上,楚天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可能是在党校倒数第二个晚上了。他扭头看向了另一张床,陆勇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他把头扭回来,继续看着屋顶,不由得想到了好多事情。
楚天齐想到了今天和周子凯通话的事,知道了周仝从出生那天就没有母亲,她的父亲和哥哥又死的那样悲壮。他不禁唏嘘不已,慨叹周仝的遭遇。
想到周仝的家事,楚天齐又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每次打电话,母亲都说父亲的身体恢复速度很快,她自己的老*毛病没犯,弟弟的果园也正常,反正就是一切都好吧。但楚天齐明白,现实情况不会像母亲说的这么乐观,虽然不至于有什么大事,但每逢阴天下雨变天气,父母亲的身体还会出现很多不适的。
而且,母亲总会在电话中转达父亲的嘱托,父亲要他珍惜这难得的深造机会,安心学习,努力提升自己思想觉悟和能力水平。回来后好好工作,为政府和老百姓多办实事,不要辜负了党和人民的信任。
父亲就是这样,即使他自己再艰难,再不易,也要嘱托儿子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尤其是他到乡里上班后,父亲更是要他切实履行从政者的责任和义务,做一名为国为民的好干部、人民公仆。楚天齐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工作中能时刻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与父亲的谆谆教导也是分不开的。
打电话时一直就是这样,母亲总是嘱咐自己注意吃饱穿暖,而父亲却要自己时刻不忘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想到家庭,想到父母,楚天齐感觉心里很甜蜜,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虽然自己有可能不是父母的亲生儿子,但亲生也不过如此。何况,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了自己,要不是有现在的父母抚养,自己还不知道在那里,在过怎样的悲惨生活呢。甚至在不在这个人世都两说,自己还有什么好苛求的。
楚天齐也替周仝庆幸,庆幸虽然她从小没妈,虽然父亲和哥哥惨死,但她有叔叔和婶婶的照料与抚养,得到了亲人的爱。虽然这份爱,与父母的爱相比,不相同,有残缺,但她也是值得庆幸的。否则,她的生活会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