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臭水沟前后左右转了一番,楚天齐发现,臭水沟旁的小树变化巨大。上次来的时候,正好五一假期,当时这排小树虽然不够茁壮,但还比较整齐,像是刚栽种时间不长。现在距上次也才将近三个月时光,但好多小树已经枯萎,有的更是彻底死掉,不过旁边又有了新栽种痕迹。从这些情形来看,恐怕每隔几个月就得栽种一次,否则应该就会和周边其他区域一样,光秃秃的。
围着臭水沟转了几圈,也没发现类似的门或洞,楚天齐决定,先做污水改流,然后清理水沟里的污泥。臭水沟看起来不深,但里面的淤泥层却很厚,而且都呈胶糊状,不太好弄,于是众人齐动手,清理着污泥。
……
对方在今晚兵临城下,是老年男子绝对没想到的。正是因为大兵压境,他的情绪才异常不稳,不时患得不失,也不时感叹世事无常。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踌躇满志,也有一番壮志雄心,想着凭自己的努力,闯出属于自己的天空。
付出总有回报,打拼换来了收获,几年过去,自己由最底层一员混成了管着五、六人的小头目。又没用几年,属下变成了五、六十人。仅仅十年时间的时候,就管了一百多号人。当时他也曾憧憬着,要是打拼二十年,治下总得有个十万人左右吧,要是弄好的话,治下三、五十万臣民也不是没有可能。二十五年、三十年,那会是一个什么景象?自己又会有怎样的地位?
可是自从有了宏大愿景后,一切似乎静止了,到了十五个年头时,还是管着一百多号人。二十年的时候,管的人总算变成了二百人。之后是一年不如一年,管的人数虽说有增加,但在自己头上随时还有一、两个人直接管着。
自己上面的人根本就是庸才,无论能力、人品远远不如自己,但自己却不得不辅助着。往往出成绩的时候,对方都把好处揽到了身上,一旦有失误的话,立刻把自己推到前面。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始终只是个陪衬,而且还是随时可能被抛弃的陪衬。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没有硬人罩着呢?
什么世道?难道非要拉帮结派抱粗腿?抱就抱吧,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正因为想通了这一点,他也试着去抱粗腿,可这粗腿又岂是好抱的?又岂能攀上真正的粗腿。他试了几次,不但没能抱上粗腿,反而还遭遇了两次羞辱。
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死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不成?”靠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你们不是自恃了不起吗?老子就跟你们斗一斗,他要和这些不公抗争。于是,他选择了一条和职业完全相悖的路,直接站到了对立面。
就这样,他在单位做着和事佬,和善可亲。私下里却又换了另一张嘴脸,为了证明自己而不择手段。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在自己的职业领域没有混出名堂,在另一面却混的风声水声,当然这也得益于他职业的有效掩护。他从这些事中得到了甜头,尤其是得到了玩弄对方于股掌间的快*感,证明自己绝对是一个人才,只是好多人都是瞎子,没有发现自己罢了。
就在他洋洋自得,并准备功成身退的时候,来了个年轻人。正是这个年轻人的到来,让他的好多“生意”遭受了毁灭性打击,他意识到了风险,也准备惹不起就躲。可对方一直步步紧逼,不得以情况下,他只得奋起反击,但反击的效果一直一般。这一个多月以来,在接连出招情况下,形势有了很大改观,他由被动转为主动,对方似乎是节节败退,甚至没有了一战的勇气。正是基于对对方的轻视,也才导致了对方直接兵临城下。如果料到对方会来,自己绝对不会到这里来的,可事情已经发生,根本就没有如果。
看来那小子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那脑子也绝对没谁了。按说自己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都多,怎么就会让这小子连连得手呢?尤其在这种大事大非上让对方抢得先机,就更糟糕透顶了。
老年男子抬起头,衣架上挂着自己经常穿的那套工作服。无论上衣、长裤,无论帽子、衬衫,无论徽章、领带,哪怕腰带、皮鞋都是那样熟悉。这套服装已经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但现在却又是那样的遥远,遥远的就像要马上逝去一样。
不看了,看着也伤感,老年男子收回了目光。
屋子里静悄悄的,灯光也不甚明亮,虽然现在是炎炎夏日,但他却感觉冷嗖嗖的。这主要是对不可测的明天而心冷,同时也是确实感觉到了冷清。以前的时候,自己只需遥控指挥,那时有众多得力干将,可以帮自己打理这繁杂无绪的事务。可喜子、连莲相继不在了,自己最重要的臂膀阿康也离奇逝去,现在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手下的这些小喽啰根本不堪大用,只会添乱。
拉开抽屉,把那份写了一半的离别绝笔拿出来,看了许久,他却怎么也无法继续下笔。他知道家人需要的是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这苍白无力的文字,可事已至此,自己只能和家人这么交流,恐怕很快连这种交流也做不到了。哎,真是满纸荒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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