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接着又说,语气也更加严厉:“楚天齐同志,你先回办公室吧,没有特殊事不要出屋;即使真有,也要先和我们打招呼。”
楚天齐心中一忽悠,立即想到了两个词:帮虎吃食、落井下石。他回头看看薛涛,又看看张天凯,转身离去。
走在灯光昏暗的楼道里,楚天齐心情很复杂,也不免有一些凄凉。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些同僚的目光,不乏幸灾乐祸者;也能感受到会议室里那些森冷的眼神,还有或鄙视或不屑的神情。于是,他加快步伐,快速下楼,奔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
对面屋门打开,李子藤快步走出屋子,迅速打开了楚市长屋门,站在门口迎候着。
楚天齐看了眼秘书,走进了办公室。
李子藤跟了进来:“市长,没吃晚饭呢吧?我去给您买饭,刚才我已经和门口小吃部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多等一会儿。”
楚天齐确实没吃晚饭,也确实肚里空落落的,但他却说:“不用了。”
“市长,您等着,很快的。”李子藤说完,转身快步走去。
随着秘书的出去,屋门随即关上,楼道里响起急促小跑的声音。脚步声很快远去,没了声响。
楚天齐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但同时也不禁疑问:若是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境况,不知秘书还会不会这样对自己。
虽然刚才没有明确讲出要对自己怎么样,但张天凯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要抓住这事不放。快速调来省安监局及省、定野市其它相关部门,这就是张天凯要摆开大阵仗,来渲染这次爆炸事故,要严肃查处。张天凯要严查的作法也无可厚非,做为分管全省安全监查的领导,又在召开建筑安全现场会期间发生矿井爆炸事故,张天凯没有不严查的道理。
只是在职责的背后,张天凯绝对掺杂了私心,绝对也在借题发挥。刚才面对自己的讲说,尤其是说到四名矿工自主回去后,张天凯表示怀疑,这既是正常反应,应该也是张天凯故意为之。张天凯既怀疑自己撒谎,也想向其他人传递这个意思,同时也是给自己定性,下了与“得力的、没牵连、信得过”相反的结论。通过对自己的定性,来圈定一个收拾自己的条件,以达到替儿子报仇,替张氏扫除对手的目的。
说到“对手”这个词,是自己高估了,其实张天凯根本就没拿自己当碟菜。从自己进会议室开始,一直就没正眼看自己,问话也是对着薛涛或王永新,即使应该是问自己的内容,也把目光投向别处,可见蔑视之重。想到这一节,楚天齐便感到无比羞辱,忍不住咬牙发恨:张天凯,你别狗眼看人低,早晚让你们父子知道老子的厉害。
发恨过后,楚天齐又不禁气馁:以后的事还很遥远,当下困境如何化解?以前的时候,楚天齐曾经不止一次遇到困境,但都化险为夷,而且好几次还因祸得福,但那几次和这次却有很大不同,这次形势更严峻。
以前的那些事,几乎绝大多数都证明是乌龙事件,和自己无关,是有人故意陷害,故意引到自己身上,另有几次自己就是“救火队员”。可这次的爆炸事故,包括上个月的民工坠楼,都是发生在自己的分管范围,无论到什么时候,这都是事实,都是跑不掉的。
以前的时候,每次发生事情,自己既靠聪明才智找到问题症结,也离不开一些朋友、同僚的帮忙,尤其关键时刻上司出手,更是自己化险为夷的重要因素。可这次的事,自己的上司又能如何出手?总不能睁眼说瞎话,把这两件事从自己身上完全摘开吧?而且现在自己依仗的就是程部长,但这次的事程部长能出手吗?这次可是面对的副部官员,程部长也仅是副厅;即使出手的话,程部长能是张天凯的对手吗?答案显然不容乐观,确切的说,应该是悲观。
屋门轻轻一响,打断了楚天齐的思绪。
李子藤提着两个打包袋,走进屋子,径直到了沙发处。把手中袋子轻轻放到地上,在茶几上铺了几张报纸,然后他才打开打包袋,把里面的餐盒摆到茶几报纸上,揭开了餐盒的盖子。
楚天齐此时也走过来,坐到了沙发上。他发现,饭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还有一小份西湖牛肉羹,可见李子藤心思之细。他冲着秘书一笑:“子藤,谢谢你!”
李子藤忙道:“市长,您可别这么说,这是我的份内工作。”
楚天齐没有再和秘书矫情,而是再次一笑,夹起餐盒里的饭菜,吃了起来。
李子藤则说了句“市长慢吃,我一会儿再来收拾”,便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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