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别人是不服气县长的说法,感觉又是唱高调,在上纲上线。还有人是觉着县长是说一套做一套,真正事到临头,真正是自己属下做错的话,未必会说到做到。也有人是对楚天齐这个人不服气,只要是楚天齐讲的东西,就听着不顺耳,看着不顺眼。
段成就看不惯楚天齐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虽然近期段成消停了好多,但心里对楚天齐的恨却一直没有解除,也永远不准备解除。所以楚天齐无论说什么,他都不爱听,都觉着是放屁。
在部门负责人中,也有人对县长指示不以为然,觉得楚天齐就是借机敲打异见人士,肖月娥就这么认为。自从就认财政局长后,肖月娥就觉着楚天齐对自己有成见,经常又是要报表,又是要核帐的,分明就是信不过自己,就是给自己难堪。当然肖月娥心里并不鸟对方,到现在还没有上门汇报过一次工作,但在大面上却没敢跟楚天齐顶牛。乔金宝也曾经专门警告过她,招惹谁都不要招惹楚天齐,否则到时他也帮不了她。连县委书记都说这样的话了,肖月娥尽管一万个不服气,倒是也没敢呛着县长。只是她今天总觉着楚天齐像是在拿话捎带自己,像是暗指某事监管不到位,心中很是气愤,却也只能暗气暗憋。
当然,无论肖月娥也好,段成也罢,他们都是在心里做活动,表面上还是恭顺认真的样子,面色依旧严肃,坐姿照样端正。
而在会场中却有人坐卧不安,左顾右盼着,显得很是焦急。有人发现了这个人的异样,都很惊讶,因为在人们的意识中,这人是最不应该出乏相的人。经过一番踌躇,他把攥着的手机放到桌下,编辑了一条简短信息发送出去,然后抬头起头来。
楚天齐声音还在继续:“同志们,安全生产重于泰山,质量……”
“嗡嗡”,两声短促蜂鸣响起。
楞了一下,楚天齐拿起了桌上手机。做为会议中最大领导,就是有这个特权,可以明正言顺的看手机,甚至接电话, 因为这是工作需要。
看到手机上文字和号码,楚天齐下意识转头看去,见秘书正焦急的望着自己,眉宇中带着忧色。
收回目光,楚天齐说:“安全生产工作必须常抓不懈,必须落实到最小个体,必须权责统一,必须赏罚分明。散会。”说完,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什么情况?好多人都不禁发楞,他们觉得县长的话没讲完,应该要讲出一二三条才对,怎么来了四个“必须”就结束了?
有人想到了刘拙的异样,不禁心中暗道:出事了?什么事?
……
前脚刚进办公室,秘书刘拙后脚跟进了屋子。
“出什么事了?”说着话,楚天齐走到办公桌后,坐到了椅子上。
刘拙向前两步,把手机伸了过去:“县长,您看。”
楚天齐拿过手机,扫到屏幕上面内容,不由眉头一皱。迅速点着下翻键,看完了整个内容,他又重翻了一遍。然后看着对方:“情况是否属实?”
刘拙忙道:“刚才正开会,我接到短信后,就一直以短信交流,还没得得及细问。”
“你马上打电话,核实情况,掌握具体细节,然后立即汇报。”楚天齐吩咐着。
“是。”答了一声,刘拙拿回手机,快步出了屋子。
略一沉吟,楚天齐拿起固定电话,拨了几个数字。
“县长,你找我?”对方声音传来。
“马上来我办公室,叫上王晓静。”楚天齐说完,直接摞了电话。
呼呼喘着粗气,楚天齐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
时间不长,一阵男、女皮鞋声交互响起,在门前没了声响,紧接着响起“笃笃”敲门声。
“进。”楚天齐语句很简短。
屋门推开,柯扬、王晓静相继走进屋子。
“县长,什么事?”柯扬边走边问。
又是“笃笃”两声响过,刘拙快步走进屋子。
“怎么样?”楚天齐看向秘书。
刘拙回答:“我问了,就是那么回事。”
“二位,你们真是给我眼里插棒槌呀。”楚天齐目光咄咄,射向柯、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