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假设的,我能当上书记,那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甚至年后吧?再熟悉工作,稳定局面,至少也得半年多,那可又是七、八个月出去了。在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影响稳定局面的时间?每年夏、秋之际,正是全年工作最紧凑的阶段,还是农业生产最要紧的关头,防洪、防雹形势也很严竣,上级检查也极其频繁。
到那个时候,我恐怕更不能长时间离岗吧?那又得推,推到放国庆长假,万一再发生个类似电脑自燃甚至伤人事件,那还得推。这么一推的话,又进冬天了,新的‘双节’又要临近。万一要再有个什么机会,还得抓住,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嘛!就这样,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官可能是越升越高了,可是到头发都白了,还打光棍呢。你女儿也等到了白头,到时还是个老姑娘,也还没嫁出去。”
“你才是老姑娘。”宁俊琦红着脸,嘟囔着。
“你……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吗?”李卫民气的够呛,说话都不利索了,“你进入官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期盼着步步高升,不盼着大展身手?”
楚天齐回答:“当然盼着了,我还盼着能有更大的舞台,能够一展抱负,能为百姓更多造福呢。”
李卫民神情为之一松,语气也随之一缓:“这不就得了?位置越高,为百姓创造福祉也才更多、更大,否则只能是妄想。”
楚天齐补充了刚才的观点:“可是,就让俊琦这么等下去,我这心里惦记着,根本也干不好工作。别说步步高升,现有工作恐怕都做不好。”
“你……你糊涂透顶、顽固不化。”气的说过两个贬义词后,李卫民转向宁俊琦,“琦琦,他现在犯糊涂,你可不能拎不清呀,你得劝……”
还没等父亲说完,宁俊琦“哇”的一声,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楚天齐立即坐到宁俊琦身旁,轻拍对方后背:“俊琦,你放心,我意已决,谁也不能阻挡咱们,天王老子也不行。”
“你……你……”李卫民气的说不上话来,指着对方的手指抖动着。
“呜……”宁俊琦哭的更伤心了。
“吱扭”,屋门推开,徐卫华进了屋子。看到这种情形,赶忙问道:“怎么啦?姐夫咋回事?”
“问他,问她。”李卫民没好气的说。
“你,你们……”徐卫华左右看看,忽又问道,“老爷子呢?”
“哎呀,一下午就这么吵吵混混,鸡飞狗跳的,让你们去别的屋还不去。卫华,推我来。”里屋传出声音。
“来了。”徐卫华应答一声,进了里屋卧室。
很快,由徐卫华推着,徐大壮坐着轮椅出来了。
李卫民、楚天齐、宁俊琦赶忙都站了起来,宁俊琦依旧在抹着眼泪。
谢绝了李卫民、楚天齐的帮忙,徐大壮让徐卫华扶到了沙发上。
转头看了看其他三人,徐大壮目光盯在孙子脸上:“天齐,你老实回答我。卫民说的那些事情,你都考虑过了吗?有时候机会是很难得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爷爷,我认真考虑过了,就是要和俊琦尽快结婚,我意已决。”楚天齐语气肯定,态度坚决。
又盯着孙子看了一通,徐大壮忽然笑了:“哈哈,果然是我徐大壮的孙子,有股倔劲,紧随他爹。”
听出老爷子语气有异,李卫民上前一步,俯下*身子:“爸,他那是一时头脑发热,您可不能……”
“可是你要不让她现在娶琦琦,他都没心思工作了,哪还谈什么进步,还怎么抓住机会呀。”徐大壮抢了话。
“可……”李卫民还要表达观点。
“儿大不由爷,儿孙自有儿孙的福,就冲天齐这种执着,干什么也没问题,未必就错过机会呢。孩子大了,就随孩子吧。”徐大壮拍着女婿的手臂,“卫民,我孙子对你女儿这么痴情,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是呀。”徐卫华随声附和了一句。
李卫民哭笑不得:“我永远都是那个恶人。”
“李书记,对不起,惹您生气了。”楚天齐深深鞠了一躬。
李卫民“哼”了一声:“你小子……赶紧给你爸打电话,该早做准备了。”
“诶。”楚天齐痛快的应答了一声。
“天齐,给你。”宁俊琦也不再哭泣,挂着满脸泪珠,把手机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