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诟病。于是他赶紧打断:“行行行,别说了。怎么现在成康风气成了这样,大男人都成天嚼舌根了?跟你说个事。”
手机里又笑了一声,恢复了郑重语气:“市长,你说。”
“前几天到各县转的时候,我就发现一个现象,好多县都能看到‘展翅高飞’水泥厂的罐车。当时我就奇怪,怎么哪都是?现在初步了解,这个厂子进入定野公路工程市场仅三年,但在好多地方都有分厂,好像还是兼并的。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展翅高飞’的声誉怎么样,经营行为是否公平?”说到这里,楚天齐又补充着,“毕竟这个厂子在县里分布很广,如果要是经营正规、价格合理,倒也对全市交通事业发展有一定促进。”
“明白。”对方回复很干脆,“看看它有没有强买强卖,有没有价格垄断,对不对?”
“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说到这里,楚天齐再次补充,“对了,暂时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尤其和交通工作有关的人。”
“呵呵呵。”对方又笑了,“行,我先不向管副市长传达指示。”
“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天齐直接摁下挂断键,“嗤笑”着摇了摇头。
略一沉吟,楚天齐又打出一个电话。
很快,手机里传出声音:“老师,您好!”
“高强,有这么个事。有一家叫‘展翅高飞’的水泥厂,据听说在省里有背景,你帮着……”楚天齐向自己的学生讲说了目的。
……
就在楚天齐讲说“展翅高飞”的时候,有人也在谈论这个水泥厂。这个男人当然更谈的着,因为厂子就是他的,只是情绪不太好。
男人岁数也不太大,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但眼珠通红,斜靠在沙发上,连打酒嗝。
在男人面前,站着一个苗条的女人,女人脸颊微粉,鼻尖带汗,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紧张的原因。
喉咙又发出了两声浊响,男人吐着酒气,开了腔:“你看看,你看看,这他娘成什么样了?照这样下去,还发个屁奖金,能喝上西北风就不错了。”
女人支吾着:“其实,其实在全省同行中,咱们的业绩还是很好的,整个……”
男人抓起桌上报表,掷向对方:“好个屁?好也是老子打下的底子。可再好的基础,也经不处这么折腾吧?你看看,和去年同期相比,差了多少,二十个点呀,比一季度也没多多少。一季度才有几处施工?要是就这么弄,你他娘还穿金戴玉,到时候就等着光屁*股吧。”
虽然纸张未扔到身上,但那话骂的也太难听了。不过女人显然已经习惯,并没有气愤或羞恼的神情,而是依旧如常解释着:“主要是定野市销售差的多,人们都加了谨慎,生怕那个人干涉,您也让我们小心来着。”
“我是他娘的说过,要防着点那家伙,可也不能因为他到了那,‘展翅高飞’就不飞了,就直接折翼断羽吧。”男人咬牙骂着,“是不你手下那些小骚*怕了?要是那样的话都开掉,一分钱不发。”
女人连连摆手:“不,不,其实她们都非常尽力,跟我们比起来,也没什么顾虑,就是做业绩。只是据她们反应,主要是那些施工企业犯贱,说是他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难缠,尤其六月份那事……”
男人厉声打断:“借口,都他娘的借口,分明是想趁机搞事,想绕开老子,那怎么行?那……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过手机,看了看,男人眉头一皱:“老家伙。”然后冲着女人摆了摆手。
女人会意,长嘘一口气,转身离去。
清了清嗓子,男人按下接听键:“叔,有什么指示?”
“大老板说笑了,我一个挣死工资的,哪敢指示大老板?”手机里是一个老年男子声音,“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上次定野交通局那笔钱也是没办法,形势所迫,请你理解。”
男子一抽鼻子,撇了撇嘴,做了个骂人的嘴形,但说话却很客气:“叔,您那是职责所在,我能理解,能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手机里停了一下,再次传出声音,“我家老二手里现在有几个闲钱,老是说想投资工程建设,可他能力跟你没法比,我就考虑让他在水泥厂里入个股。正好你不是也缺钱吗?这也是两全齐美的事。”
男人嘴角挂上一抹冷笑,但却说的很是可怜:“叔,我倒是想和二弟合作一把,可是现在业务不景气呀,别说扩大规模了,现有规模也难保喽!还是请二弟另找梧桐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