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盯了一会“7002”屋门,狠狠咬咬牙,转身走去。
……
“云记菜馆”二楼,“云顶人家”餐包。
餐包不大,平时摆六张椅子,但现在却只坐了两个人。之所以两人可以占六人餐包,因为其中一个是菜馆老板——姜云生。而另一位就是沃原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原南区分局党委书记、局长乔阳。
虽然仅有两个人,但桌上却摆了八道菜,各个都是菜馆的招牌菜品。
两人是从下午六点半坐到这里的,从一坐下就喝酒,现在已经八点多,两人也已喝了一瓶多,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来,老同学,干一个。”乔阳醉眼朦胧的端起了酒杯。
“来,干。”姜云生舌头也有些发硬
一口干掉杯中白酒,乔阳长叹了一声:“哎,老姜,你这同学够意思呀,没有看人下菜碟,没有躲开我这倒霉蛋。”
“老乔,这怎么说呢?无论到什么时候,咱俩都是好同学。我姜云生没别的本事,优点也不多,可我这人念旧情。”姜云生说着,给两人满上酒,又道,“可能也正因为这点,也才没升上去,才弄个破副校长吧,不过我不后悔。谁让咱就这性格呢。”
“哎,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呀。来,老姜,我敬你三杯。”乔阳说着,把杯中酒倒到小碗里,又从瓶中向小碗里倒了好多。
看到碗中酒至少够四、五杯了,姜云生赶忙阻拦着:“老乔,已经喝不少了,不能这么喝。”
“不,我,我堵的慌呀,哎……”乔阳叹着气,一拳砸到桌子上。
“咣”,
“咣当当”,
这一拳下去,桌上碗盘都跟着震动起来,许多汤汤水水也流了出来。
姜云生赶忙拿起纸巾,擦着这些稀汤。
乔阳可没管这些,又是一拳下去。
“咣”,
“咣当当”,
汤水又跟着流到桌上。
“老乔,别砸了,再砸盘子也掉地了。”姜云生边擦拭,边劝解着。
“你,你也嫌我呀。”乔阳不再捶桌,但却伏在桌上,连连摇头,“都嫌弃我,谁都嫌弃我。谁也不……”
看出对方有些犯混,姜云生忙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好不好。咱们是老同学,我不能也挤兑你。”
乔阳抬起头来,满脸凄凉:“老姜,你说这人咋就这样,当大官就六亲不认呢?毕竟老同学一场呀。”
姜云生“哼”了一声:“老同学?如果不是老同学,怕是还不至于这样呢。有人就是专爱欺负熟人,专爱和同学、朋友摆谱,以便显示他的不凡。狗屁,我最看不惯这样的人了,什么东西。你老乔好歹也是市局党组成员,在沃原公安系统也有一号,一般的领导多少还要给些面子,就凭你三番五次去排队,好歹也应该见一面吧。这倒好,连那些泥腿子们都见了,唯独就不见老同学,这也太的讽刺了。”
“是呀,我实在是想不通,按说我也没怎么得罪他呀。”乔阳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姜云生“嗤笑”道:“老乔,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当初在党校的时候,你可是唯董梓萱马首是瞻的,他能不恨你。”
“可,可据说他连董梓萱都原谅了,为啥偏就跟我过不去呢?”乔阳继续抱怨着,“当初董梓萱可没少给他下绊子,那招数一招比一招毒,要不是事情败露,他就连翻身的日子都没有了。”
“你跟董梓萱比?我们能和她比吗?”姜云生反问着。
“怎么?那有什么不能比?我充其量就是帮着她出过两次力,她可是真正的主凶呀。”乔阳觉得很委屈。
“老乔呀,不是我说你,你开始找他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可你还抱着幻想,说什么‘趁现在没处理,趁现在还有时间’,现在怎么样?彻底死心了吧。你竟然还和董梓萱比,简直太单纯了。你可别忘了,人家是女的,人家什么都豁得出去。”姜云生提示着。
乔阳皱着眉头,疑问着:“你是说他把她上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你给我个理由。”姜云生冷哼着,“其实你就是多余,就不应该去找他。你不就是临时给黄有富帮了点忙吗,已经将功赎过了,又何必……”
尽管乔阳喝得已经很高,但还是马上辩解道:“我没给黄有富帮忙,我那是将计就计,我……”然后又喃喃起来,“还老同学呢,一点情面都不讲,狗屁,老子才不认他什么常务呢。”
“对,狗屁。”姜云生一边附和着,一边在手机上回着短信,“我正‘劝’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