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想干什么?”老夏攥紧拳头,一脸敌视的望着赵立晨道。
“这个人是滨江仅存的一位毒枭,我们还未掌握他的犯罪事实。我知道,十年前,你为了潜伏进对方的犯罪集团,曾经在监狱和刘老大有过过命之交。他找了你许久,你一直避而不见。我们遇到难题了,想来请教前辈。”赵立晨语气谦虚,嘴角泛着实在必得的微笑。
“我已经不理外面的事情多年了,你不用难为我!”老夏一脸抗拒,随手抓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当着赵立晨的面儿装睡。
“我不是为难你……就像刚才,你明明知道,黄毛的面包车上装着毒品,你才设计换了那辆车。虽然你已不是军方的人,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仍旧与一个军人的行为准则看齐。”赵立晨柔声道。
“滚!我不想见到你,赶快给我滚!”老夏愤怒的大吼,一个劲的轰赵立晨和秦越云走。
“您心中的正义,从来没有泯灭过!”赵立晨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大喊道。
老夏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中满是被看穿的郁闷。
“你想我怎么帮你们?”老夏终于开口。
“事情很简单,刘老大和滨江的红酒大额秦培志勾结,在红酒中掺入了毒品贩卖。他们利用秦培志的关系网,把这些毒品运出去。我们想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们到底是怎么操作的?毒品溶在红酒里,如何贩卖?”赵立晨虚心请教。
老夏沉吟一声,才打开了电脑。
输入一长串密码之后,赵立晨才看到一个加工厂的画面。
“您……一直在监控他们的行动?”赵立晨喜出望外。
“是的,这是秦培志的红酒酒庄。别看这里简简单单,可是处处都是机关。加工红酒的车间是封闭的,所有工人都要经过层层检查才可以进入厂房。你再看这里,他们的红酒分两个通道出来。起初,我以为秦培志为了赚钱,把高端的红酒卖给有钱人,把低端的红酒掺了水卖给普通的消费者。为了求证此事,我还在专卖店买过不同的红酒,我发现,秦培志生产的红酒只有一个种类。”老夏早就掌握了秦培志的动向。
“您掌握了这么多的资料,为什么不肯与警方分享呢?”赵立晨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懂什么?”老夏一脸的轻蔑。
“我……只懂得正义会迟来,但不会不来。”赵立晨有些口无遮拦。
老夏微微一怔,忍不住对面前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我怀疑警队里有内奸,军方……也是!”老夏终于开口。
此话一出,气氛陷入一片焦灼。秦越云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夏,对他怀疑父亲贩毒的事儿颇为抵触。
“我爸爸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秦越云粉颊上闪过一丝不满,看着赵立晨道。
赵立晨太过激动,竟然忽略了秦越云是秦培志女儿的事儿了。
老夏听罢,砰的一声关上电脑,指着赵立晨的鼻子骂:“我还以为你是个靠谱的警察,没想到,你竟然引狼入室,把秦培志的女儿给我带来了!”
赵立晨里外不是人。
老夏怒眼圆睁,再次把赵立晨赶出了家门。
“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相信你!”老夏砰的一声关上门,赵立晨的心随之一点点的向下沉。
秦越云紧紧拉着赵立晨的衣领,低声怒吼道:“赵立晨,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爸爸了?你想报复他,是不是?”
赵立晨被秦越云晃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赵立晨沉默,秦越云更加气愤。
一个耳光不偏不倚的落在赵立晨的脸上,秦越云转身便走。
赵立晨进退维谷,最后还是选择留在老夏的身边。
“前辈,你开门,我忘了秦越云是秦培志的女儿了,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您千万别生气!”赵立晨轻轻叩门,里面却鸦雀无声。
赵立晨一阵气恼,踢翻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轮胎,气呼呼的蹲在老夏的门口不肯离开。
夜幕降临,外面的温度骤降。赵立晨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到汽车改装的房间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前辈,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秦越云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女人,她是警校的精英。相信给秦越云一些时间,她会帮我们破案的。我求求您!您告诉我,秦培志到底是怎么运毒的?”赵立晨在门外苦苦哀求。
“滚!”一声震天的咆哮让赵立晨有了些许安慰。
“也许你还不知道,秦培志经常光顾一家烤鸭店。我也派人买了鸭皇上的烤鸭,经过鉴证科同志的分析,烤鸭的配料里有毒品,可以让人上瘾。据我的同事说,他们丧心病狂,竟然把烤鸭卖给孩子吃。如果我们的孩子都误食毒品成瘾,这社会还……”赵立晨索性盘腿坐在老夏的门前,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老夏一脚踹开了大门,拧着眉毛问道:“你说什么?他们把掺到烤鸭里卖?”
“是的,消息千真万确。不信我带您去那家烤鸭店,据附近的群众说,鸭皇上几乎是天天爆满。”赵立晨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期待的望着老夏道。
老夏转身进门,却给赵立晨留了个缝隙。
赵立晨也顾不得许多,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桌上飘香的饭菜勾起了赵立晨肚子里的馋虫。
“吃吧!都是家常便饭,你是养生厨房的创始人,应该吃不惯这些……”
“吃得惯!前辈亲手做的饭菜,我怎敢挑剔?”赵立晨陪上笑脸,一个劲儿的大快朵颐。
“他们把毒品混在红酒里,然后进行提纯。整套技术非常纯熟,已经超过军方和警方掌握的范畴了。他们还会把这些提纯过的毒品重新投入市场,大学和酒吧就是一个最好的散货场所。”老夏放下碗筷,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原来是这样……这些人还真是狡猾。如果警方突击秦培志的红酒酒庄,会不会……”赵立晨有片刻的狐疑。
“你们什么都查不到,秦培志在警方有眼线。你们还未行动,他们就开始转移毒品了。军方也曾试过突袭,可是连战连败。”老夏无奈的摇头,眼中满是迷茫。
“内奸,该死的内奸!”赵立晨沉声骂道。
“巨大利益的面前,很容易检测人性的。我追踪这桩案件很久,仍旧没有找到潜伏在警方和军方的内奸。你才入职多久?怎么可能一举拿下害群之马?”老夏为自己斟满美酒,独自喝了起来。
“前辈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喝酒多没意思!来!我陪你!”赵立晨很少喝酒,可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就不醉不归了。
“好!”老夏也难得敞开心扉,与赵立晨这位忘年之交喝个痛快。
酒过三巡,赵立晨微醺。老夏却异常清醒。
“前辈,您也许不知道,军方的人根本看不起警方的警员。我们几次提出合作,都被他们给拒绝了。你说军方有什么好牛的?”赵立晨借着酒劲儿,把平日里不敢说的话悉数说出来。
老夏粲然一笑,才知初生牛犊不怕虎。
“军方的级别是最高的,你想给军方办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老夏对月独酌,平添了几分忧愁。
“你说……刘老大这样的人物,他会把组织的所有机密藏在什么地方呢?”赵立晨不禁好奇地问道。
“如果我知道这些,就不需要在这里做修车工了!”老夏忍不住自嘲道。
两人说话之间,一个倩影闪了进来。
“前辈,我也想加入,您能收留我吗?”秦越云的脸上挂着泪痕,语气却异常坚定。
赵立晨转过头去,看秦越云的鞋子都脏了,腿也破了,不由得一阵心疼。
可是望着老夏那张生人勿近的脸,赵立晨只好暂时忍一忍。
“愿意反自己亲爹的警察,整个警队只有秦越云一人。”赵立晨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老夏地手背。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秦培志派来的卧底?”老夏的语气稍作缓和。
“我……用警徽保证!”秦越云柔声道,一脸的笃定。
“既然这样,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父亲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劝你回避,省得以后受不了哭鼻子。”老夏扫射秦越云。
秦越云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我是一名合格的缉毒警察,就算我的父亲涉嫌制毒,也要亲手把他绳之于法,这是法律赋予我的责任!”秦越云一脸绝杀,在老夏面前站的笔直。
“好!算我没有看错人!进来吧!”老夏招呼着秦越云坐下。
赵立晨这才凑过去,确认秦越云腿上的伤。
“外面那么黑,你怎么不小心一点?疼不疼?”赵立晨捧起秦越云的美腿,细声询问道。
秦越云二话不说,给了赵立晨一脚飞踹。
“少跟我套近乎,我就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秦越云误会了赵立晨的保护,忍不住发脾气道。
赵立晨尴尬的抿着嘴,默不作声。
“我爸爸真的和刘老大合作制毒吗?”秦越云踟蹰半晌,才开口问道。
“据我掌握的证据,应该是的。如果你方便,可以到你父亲的酒庄走一遭,也许会发现什么线索。”老夏笑着道。
“你让我监视我爸爸?”秦越云一脸的不可置信。
“如果你非要这样说,我也不反对。身在敌营才最容易掌握证据……”赵立晨在一旁补充道。
秦越云扔过去一个杀死人的眼光,赵立晨才安分地低头吃饭。
不过,老夏的办法也不失为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