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连皮带骨吞下去,毛都不留一根的怪物,它还是本能的感到畏惧,打列它它都不在在巨蟒面前炸刺,只能求救。
看着这条巨蟒,猛虎也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天,这么大的蟒蛇!宰了它都够我们吃一个星期了!”
92号说:“确实是够大的,在缅甸呆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野蟒蛇。”拍了拍黑箭的脑袋,笑着说:“小家伙,你运气不错,它今天不饿,不然的话不等我们赶到,你就已经进了它的肚子了!”
那条缅甸蟒的腹部高高鼓起,隔着那极薄的皮肤,依稀可以看见被它吞食的猎物的轮廓。那应该是一头水鹿,怕是得有三百来斤,把这条巨蟒给撑得不行,几乎动弹不得了,所以面对无意中闯进自己地盘的黑箭,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发动电闪雷轰般的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撂倒当点心吞了,而是张开血盆大口向其发出警告,即便是这样也把黑箭给吓得不轻了。
萧剑扬有些紧张的问:“92号,情况如何?黑箭有没有受伤?”
92号说:“没有,这条蟒蛇不久之前刚吞了一头水鹿,撑得很,看不上它身上这几斤肉。”
萧剑扬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不要管那条蟒蛇,绕过去。”
92号和猛虎还想尝尝蟒蛇肉呢,萧剑扬发话了,他们只好打消了一梭子干掉这条巨蟒然后尝尝鲜的打算,拍拍黑箭的头,示意这个惊恐的小东西改道。黑箭心有余悸的瞪了那巨蟒一眼,一溜小跑的跑开了。巨蟒不无威胁的冲它呲了呲牙齿,然后把头缩了回去,并没有尝尝狗肉的打算。其实它现在很虚弱,吞进肚子里的那头水鹿实在大大了,起码得消化大半年才能消化干净,这堆肉让它移动十分困难,真要跟黑箭打起来,是它吃狗肉还是黑箭咬死它吃蛇肉还不说不准呢,黑箭愿意化干戈为玉皂,应该庆幸的是它。
轰!!!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呜,萧剑扬眉头一皱,呼叫31号:“31号,怎么回事?”
31号说:“有人踩上了我布下的反步兵地雷!”
萧剑扬说:“立即确认他们的身份!”
滚雷插话:“已经确认了,是山兵!”
山兵,是缅甸北部持续数十年战乱的产物,一般都是由少数民族独立武装或贩毒武装集团组成,他们被缅甸政府军打得东躲西藏,无处容身,只能躲到山林里占山为王。这帮家伙毫无底线可言,他们劫掠村落,他们制毒贩毒,他们接受大毒枭或者大军阀的雇佣去打仗,在战场上不要命地拼杀,只为了挣一点微薄的报酬。这种情况并非孤例,在缅北地区是普遍存在的,这些像豺狗一样凶残的山兵成了缅北山区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最可怕的是,山兵往往是子承父业,老爸战死了或者打不动了,儿子就顶上,除非缅北地区恢复和平,否则山兵永远都不会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奈曼山一带就有一支山兵,足有两百多人的规模,作风硬朗,性情凶悍,所以金南一从一开始就要求铁牙犬中队不要惊动他们。而铁牙犬中队也按照金南一的要求,尽量避开那支山兵的势力范围,避免跟他们发生冲突,可没想到那帮豺狗还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踩上地雷的是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很瘦弱,四肢就像四根长长的竹竿,看不到什么肉,面有菜色,显然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但现在他的日子更不好过,一枚减装药的反步兵地雷将他的右脚脚掌炸了个粉碎,爆炸冲击波自下而上的传递,他膝盖以下的肌肉组织给炸得跟烂西瓜瓤子一样,粉红的、稀巴烂的一坨,腿骨劈裂,从里面流出骨髓,痛得他死去活来,抱着断腿满地打滚,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他的哀号让不少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山兵面色苍白,毛骨耸然。
山兵指挥官拔出手枪,照着这位少年的额头就是一枪,惨叫声戛然而止。一名四十来岁的老兵两眼发红,冲上去揪住指挥官的衣领发出野兽般的怒吼,马上被一抢托打倒。指挥官冲他说了几句话,他顿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趴在地上放声大哭,而其他山兵神情冷漠,没有半点要上去安慰的意思。
这就是生活在缅北丛林里的山兵,长年刀头舔血的生活已经将他们的心肠磨练得冷硬无比,同情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实在太奢侈了,哪怕是对刚刚失去了爱子的老战友,也舍不得施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