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当听到战斗结束后,梁经纬以击毙敌人十七名,摧毁明暗火力点六个的骄人战绩荣立特等功,并且被军区授予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时,柳晋才禁不住鼓起掌来。
“好啊,梁经纬同志,打得好啊!疆场效命,为国立功,打出了国威军威,你不愧是真正的英雄啊!我代表向阳县的父老乡亲向你致敬!”
梁经纬很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柳主任,您太过奖了,我一个做晚辈的,可担当不起。”
柳晋才兴致颇高,又对梁国成说道:“老梁,你教育了这么一个好儿子,也很值得骄傲啊。”
梁国成眼圈就红了,站起身来朝柳晋才深深鞠了一躬,颤声道:“柳主任,我家经纬能有今天,能立下这个功,全都是搭帮你啊!你就是我老梁家的大恩人!”
柳晋才摆摆手道:“别这么说,你当初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嘛。公安局的同志也是依法处理的,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啊。”
梁国成不善言辞,伸手擦擦眼睛,哽咽着说不出话。
如各位所知,柳俊最见不得这个,连忙出来插科打诨:“哎呀,都快十一点啦,妈,赶紧做饭吧,我饿死啦。”
“去,小孩子家,讲话一点不注意,什么死啊活的?”阮碧秀笑骂:“好好,你们坐,我先去做饭,中午都在家里吃啊。”
“阿姨,这就不麻烦了,我们还要赶车回去呢。”
梁经纬忙起身讲客气。
“来的都是客,吃个饭有什么要紧?坐下坐下,继续聊。”
柳晋才平时不收礼,不是自家亲戚,也不留饭。这次主动挽留,自然是看在梁经纬战斗英雄的份上。
梁巧乖巧地起身,跟着老妈进了厨房,细声细气地道:“阿姨,我来煮饭吧。你歇一会。”
阮碧秀笑道:“你是客人,哪有要客人煮饭的道理。”
梁巧有些着急:“阿姨,你就让我来吧。在小俊店里做事,饭菜都是我煮的。就是,就是手艺不好……”
“巧儿,可不兴这样表扬自己的。”柳俊笑起来:“妈,你让巧儿去煮,她煮饭菜的手艺一级棒。”
“小孩子懂得什么?叫客人煮饭,要传出去还说咱家欺负客人呢。巧儿,去坐着,听你哥哥讲故事。”
梁经纬一愣,神情大是郁闷。
柳俊不由暗暗好笑,这个亲身经历怎么就成讲故事了?不过,如果按照“凡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叫故事”这个定理去推论,阮碧秀讲的也并没错。
梁巧忸忸怩怩地过来坐下,不到两分钟,就如同火烧屁股似的跑进厨房去,帮阮碧秀打起了下手。阮碧秀这回却没再赶她出来。自己在亲自动手,客人帮帮忙,倒不算坏了礼数。
中午虽没尝到老母鸡炖蘑菇的鲜汤,一道肉炒鲜菇却也吃得众人赞不绝口。柳晋才兴致甚高,还拉着梁国成父子和江友信喝了两杯小酒。
吃完饭,梁国成父子小坐一会,便即告辞。
如柳俊先前说的,柳晋才坚决不肯受礼。只有那篮子蘑菇,已经有一些到了各人肚里,却不须退了。
“小梁啊,欢迎你们经常来我家里作客,不过,可不许再带什么东西。这是规矩。”
居移气养移体,柳晋才做了一年的县领导,此刻端出领导架子来,自有一番威严。与上辈子那个随和可亲的技术干部形象,颇有了些差别。
梁家父子原本不善交际,又是初次登门,见柳晋才坚持,也不敢多说。
梁巧眼巴巴地望着柳俊,神情甚是不舍,突然鼓起勇气说道:“阿姨,你让小俊去我家玩两天好不?我陪他去采蘑菇挖小笋子……”
不说“带他去”而说“陪他去”,一个“陪”字,确定无疑地点出了柳俊在梁巧心目中的位置。
阮碧秀料不到腼腆小心的梁巧会提出这般要求,一时不好答复。
柳俊却一蹦老高:“太棒了,我要去!”
想想看,采蘑菇和挖小笋子,那是何等令人向往的事情?上辈子便是三十几岁的时候,柳俊只要回家探亲,也经常惦记着去干钓鱼采笋子之类的活动。收获如何姑且不论,便是那个在大自然中流连忘返的过程也足够让人陶醉的了。更何况有美相伴呢?嘿嘿!
阮碧秀尚在犹豫。她是担心儿子在乡下地方吃苦头。却忘记了一年以前,自己全家都还住在乡下呢。
“小俊,你还要上学呢。”
阮碧秀找了这么一个毫不高明的借口。若非梁巧发出这个邀请,怕是她老人家自己都忘记了儿子还是个小学生。试想有哪个小学生每月拿回四十元养家的?
柳俊扁扁嘴,对老妈这个借口不以为然,连反驳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爸,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柳俊突然提出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我?我在考虑全县的工农业发展问题。向阳县太落后了啊,这样下去不行……”
“这就对了,不愧是人民群众的好领导。”柳俊哈哈一笑,调侃一句:“这样,跟您交换个条件。我去枫树大队玩两天,顺便给你做个农村调查。回家的时候,包管给你的工农业大发展思路提出有价值的参考意见,如何?”
“工农业大发展思路?嗯,这个提法不错,有点意思。”
“那你是同意了?”
见柳俊贼腻兮兮的样子,柳晋才倒也知道这个儿子不是空口说白话的。既如此说,到时定然能拿出点东西来。
“好,我同意了。”
梁巧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不已的笑容,柳俊更是欢呼起来。
“记得,不许下河玩水!”
阮碧秀眼见无法阻拦,只得再次重申了这条铁律。
“知道了,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