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趴在榻上,哭成了泪人儿。
余光瞥见苏酒,她含泪的眼睛里满是怨毒,“早知道你会加害我儿,我两个月前就该掐死你!”
苏酒沉默。
她还记得容夫人当初上门提亲时有多体贴温柔。
果然人都是善变的。
容夫人见她心不在焉毫无道歉的诚意,顿时恨得面容扭曲,“来人,给我打!”
两名嬷嬷取来专门抽打婢女的藤条,凶神恶煞地往苏酒身上招呼!
容夫人紧紧搂着容徵,眼泪不停掉落,“苏酒,如果徵儿今晚醒不过来,你就等着陪葬好了!”
容徵面如金纸,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苏酒躲不过,挨了几十下藤条,衣裙被抽打得撕裂开,偏偏藤条是深宅大院里特制的,不会伤及人的骨头,也不会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只是叫人疼得厉害。
她浑身冒冷汗地蜷在墙角,被容夫人狠狠威胁,“如果不是徵儿昏迷之中喊你名字,我早就一碗毒酒送你归西了!你给我好好照看徵儿,他死了,你陪葬!”
她带着满屋侍婢嬷嬷,怒气冲冲地离开。
苏酒摸了摸手臂上的藤条淤青。
蹙眉望向床榻,男人依旧昏迷不醒。
她忍着鞭笞的疼痛挪到榻边,唤了几声容徵,可对方眉头紧锁,额头不停沁出细汗,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
苏酒不想给他陪葬。
娇俏的小脸皱成一团,她见容徵的高烧退不下去,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根据记忆里的几个土法子帮他退烧。
午后,容夫人又哭着过来。
她的宝贝儿子仍然没醒,甚至在苏酒一连串的折腾下,呼吸越发绵弱。
而他白皙的额头上,还贴了几块薄薄的土豆片!
她咬牙切齿,“苏酒,你对徵儿做了什么?!你再饿,也不该用徵儿的额头来烤土豆片!”
苏酒面颊涨得通红。
她抓着裙裾,努力解释,“把土豆片贴在高烧病人的额头上,等土豆变得温热时,再换一面贴着,这是一些地方用来退烧的土法子。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试一试总是好的。”
“住嘴!你就是在折腾徵儿!”容夫人大怒,“来人,给我把她拖到院子里杖毙!”
几名膀大腰圆的嬷嬷正要动手,容徵忽然虚弱地唤了声“娘”。
容夫人激动不已,急忙转向他,“徵儿!”
男人扶着婢女的手勉强坐起,呼吸之间仍旧艰难,“别动她。”
容夫人拿着帕子,怜惜地为他擦拭汗珠,“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容徵望向苏酒。
少女衣裙破碎、形容狼狈,大约被他娘揍了一顿。
站在那里的模样倔强清冷,犹如一株青莲。
恰是他欣赏的样子。
他难得笑了笑,“娘,我喜欢她。”
寝屋里陷入寂静。
容夫人不敢置信,“徵儿……”
“我要她留下。”
男人声音嘶哑却坚定。
容夫人扯着帕子,“你既喜欢,娘也懒得阻挠。只是苏酒,如果徵儿再出半点差池,我拿你是问!”
府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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