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突然幼稚地勾住苏酒的小手指。
苏酒诧异,“你要做什么?”
“与你拉钩……”
“拉钩?”
男人修长如玉的小指,勾着女孩儿的小手指,如同共饮合卺酒。
声音是罕见的认真和依赖:
“苏小酒,这辈子,你都不能丢掉我。”
霸占了她的幼年,霸占了她的青春,还想霸占她的余生。
想跟她在一起,
这辈子,
下辈子,
生生世世。
……
临近清明。
长安城里一连多日细雨纷纷,街道沾染了雨色,就连行人也匆忙几分。
苏酒在降鹤汀照顾完娘亲,白露替她撑伞往前院走。
霜降跟在后面,“奴婢听墓提起,这两日那位慕容将军会凯旋回城呢!慕容将军在边陲待了三年,打了很多胜仗,很受皇帝器重。”
苏酒拎着裙摆,眼底若有深思。
她虽是姑娘家,却也听说过慕容将军的大名。
传闻他用兵如神,在对金国的战役里,有不少胜仗都是他的功劳。
他也是太子一党,算是萧廷琛的同道中人。
霜降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墓说这位慕容将军名不副实,他的军功几乎都是强抢霸占别的将领的。如果是真的,这人也忒坏了。别人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地卖命,凭什么到最后功劳都成他的了?”
苏酒眯了眯眼。
她记得谢容景曾跟她提起过,谢荣致是被太子一派的将军暗算的。
如果她没记错,边疆将领里,只有慕容鸣是太子党。
难道慕容鸣就是杀害谢大哥的凶手?
她思考时,不远处忽然响起口哨声。
她抬眸望去,隔着朦胧雨幕,谢容景蹲在高大的墙头上,正冲她招手。
她莞尔。
这厮年少时不正经,总是攀明德院的矮墙,现在长大了,骨子里还是这般不正经。
她从白露手中接过纸伞,独自走到围墙下,仰头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想看看你。”谢容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苏小酒,后日慕容鸣回长安,宫中摆了接风庆功宴,你去吗?”
苏酒点点头。
慕容鸣效忠太子,作为太子党,萧廷琛肯定会参加他的接风宴。
而她是萧廷琛的家眷。
谢容景神情柔和,“慕容鸣不是好东西,一双儿女同样品行极差。尤其是他儿子,好殊色,听说以前在长安时,常常跟太子一块儿玩女人,特别糟心。你离他远点儿。”
苏酒点头,“好。”
谢容景又变戏法般从背后摸出一束桃花。
带露的淡粉桃花,枝桠横斜,盛开了一半,格外清香。
他递给苏酒,“送你。”
苏酒接过,想了想,把纸伞递给他。
春雨虽朦胧,但在雨里呆久了,也会染湿衣衫。
她看见谢容景的衣衫几乎湿透。
她抱着桃花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叮嘱:“这种时节很容易染上风寒,你别再淋雨了。另外……我知道慕容鸣对你而言特别重要,只是行事时须得小心谨慎,哪怕失败也没有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给人留下把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