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
她已经见惯这厮的自卖自夸。
棋盘上走了一半,霜降忽然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主子,从前陆国公府的老夫人,带着儿子孙女一大帮人堵在咱们府门口哭呢。他们闹着要来投奔娘娘,谷雨不敢贸然放人进来,叫奴婢过来问问。”
苏酒挑眉。
据她所知,容徵在迎娶元拂雪之前,为表尊重,休了陆真真和陆香香。
老国公夫人的两个儿子,她父亲的两位兄弟,则遭到萧廷琛的暗算,被皇上褫夺官位贬为庶民。
想来,这一家子在长安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才想起来要投奔她。
她淡淡道:“上次把萧秉文放进来,最后造成了多大麻烦?这一次我可不敢再放人进来。更何况我和我那位‘好祖母’已经签过分家协议,又不欠她什么。”
正说着,李玉姮忽然来了。
她手捧一张字帖,笑眯眯道:“苏姐姐,我来问问你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咦,苏姐姐怎么脸色不好?”
苏酒接过字帖。
这小姑娘定是听说了老国公夫人前来投靠的消息,才借着问诗的名头过来看热闹。
她随口解释了那句诗的含义,李玉姮却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笑容娇俏,“苏姐姐在和表哥下棋呀,能否让我旁观两局,也长长见识?”
说完,自顾落座。
苏酒慢悠悠喝了口茶,不在乎李玉姮在场,对霜降道:“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们打发走。”
霜降纠结,“可是陆老夫人哭闹不休,说如今就指着娘娘过日子。如果娘娘不让他们进府,他们就得流落街头了。”
“流落街头?”
霜降:“据说陆老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媳,不知怎么染上了赌瘾,把所有家当输了个一干二净,原本住着的小院子也被债主收走。再加上没有收入来源,流落街头也说得通。”
苏酒轻笑,“当初他们逼迫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可能也会流落街头?”
霜降知道她态度强硬,只得去办。
李玉姮偷偷望了眼萧廷琛,娇声道:“苏姐姐,你别怪我多嘴,陆老夫人毕竟是你的祖母,正所谓百善孝为先,你怎么忍心让她流落街头?反正雍王府院子多,让他们住着,也不过是多添几副碗筷的事。”
苏酒:“我以为表妹的字帖里还可以添一句话。”
“什么话?”
苏酒平心静气:“慨他人之康,终究非君子行径。”
李玉姮狠狠皱眉。
碍着萧廷琛在场,她才没有暴露太过狰狞的表情。
她满脸委屈,“我只是认为苏姐姐有时候太薄情,并没有其他意思……苏姐姐这两日一直在针对我,我刚刚不过是劝说两句,又被苏姐姐数落。如果玉姮有哪里做的不好,苏姐姐大可直言,何必这样针对我?”
说着说着,泪水潸然滚落。
她捧住小脸,呜呜咽咽。
苏酒深深呼吸。
却发现深呼吸也无法抑制她对李玉姮的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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