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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逾四十的皇帝,仍旧俊美优雅。
他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前是一盘珍珑棋局。
“怀瑾来了?”他含笑招呼,“快坐,替朕想想,这盘棋局该如何破解。”
萧廷琛在对面落座,“皇上唤微臣前来,只是为了破解棋局?”
皇帝笑了几声,“你被苏酒揪着耳朵回帐篷的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说宠女人是应该的,可是太过的话,未免会让女人骑到头上。”
“臣的家事,不劳皇上费心。”萧廷琛拈起一颗棋子,慢悠悠落在棋格上。
“旁人家事,朕可以不费心。但怀瑾的家事,便也是朕的家事。”
萧廷琛抬眸,“皇上在派人调查萧府。”
被勘破行径,皇帝并没有气恼。
“朕确实命人暗中窥探萧府,并且,发现你的生身母亲仍旧活着。怀瑾,朕尚且没有跟你论欺君之罪,你倒是先怪朕打探萧府。”
“皇上查出了什么?”
“你母亲薛伶,真名薛程程,出身名门薛家。二十二年前,薛家被卷入宫斗,死伤惨重。你母亲怀着你逃出皇宫,不知怎的沦落到江南,被你父亲所救。”
皇帝凝着灯火下的少年。
他的眉眼,越看越像自己。
而他的唇瓣,也像极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温声:“想知道你的生父是谁吗?”
萧廷琛:“没兴趣。”
皇帝低笑几声,“怀瑾聪慧过人,大约早就猜到你的生父就是朕。只是因为年少叛逆,才不肯承认,还欺骗朕,说你母亲只是渔夫之女,早年就病丧离世……朕并不怪你欺君,更不怪你生性叛逆,因为这些年,终究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
萧廷琛沉默以对。
皇帝说他是他的儿子,宿润墨说他是先太子的儿子……
总之他的身世迷离又可笑,估计只有他那位所谓的亲娘才知道究竟谁是他的生身父亲。
“在朕临幸你母亲时,曾送给她一串伽楠珠。如今那珠子,可还在你母亲手上?”
萧廷琛漫不经心,“送给苏小酒做聘礼了。”
皇帝点点头,没有怪罪的意思,“朕打算过些时日,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你母亲接到宫里,并对天下宣告你的身世。”
“接到宫里?”萧廷琛缓缓抬眸,“以什么身份接到宫里?又该以怎样的立场宣告我的身世?”
皇帝不语。
他已经立了皇后。
二十多年来,赵惜婳虽然不得他心,但并没有犯过大错。
他没有废后的理由。
可是,即使是皇贵妃的位份,他也觉得配不上程程。
薛程程,应当是他的结发妻子才对。
“看来皇上也没有想好该给我母亲怎样的封号。”萧廷琛微笑,“至于我,这两年来我军功斐然,又被皇上认作义子,已经是诸位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皇上再宣告我是你的亲骨肉,他们会如何对付我?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如果皇上真心爱我娘,真心爱我,就请仍旧保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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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