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苏酒吃痛。
萧廷琛借着满街灯火,清楚地看见少女口腔里全是累累伤痕。
桃花眼阴暗残酷。
他一字一顿:“谁弄的?”
问完,才想起小姑娘说不了话。
满是厚茧的粗糙大掌,怜惜地捧起她的小脸蛋,他的声音比凉州的风沙更加嘶哑深沉,“不管是谁欺负你,我总会替你讨回这笔账。”
异域的灯火一望无际。
萧廷琛同苏酒十指相扣,朝小宅院而去。
谷雨等人急忙迎出来,在看见萧廷琛时喜极而泣。
主仆说了几句话,惊蛰还要叽叽呱呱,被霜降狠狠揪了下耳朵。
他傻兮兮地捂住耳朵,“干嘛?”
霜降用眼神指了指苏酒和萧廷琛,低声道:“主子忙着和姑娘团圆呢,你一糙爷们儿在中间吵吵什么呢?”
“也是哈……”
惊蛰只得闭嘴。
苏酒领着萧廷琛踏进寝屋,见他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于是亲自给他打了一盆温水,照顾他沐浴梳洗。
她替他擦背,默默听他说了来凉州之后的事。
吴嵩在街尾置办了一座宅院,洛梨裳、萧微华等人就住在那儿。
他本该充军,只是如今边疆尚算安宁,所以没叫他上战场,反而把他和其他流放的罪人们放在一块儿铸造兵器。
水汽氤氲。
男人眯着桃花眼,“我铸造了两把刀,一把名为背叛,一把名为诛戮。苏小酒,我要用这两把刀杀回长安!”
苏酒走到窗畔,提笔蘸墨,写了几个字。
她拎着宣纸给萧廷琛看。
萧廷琛失笑,“为何取名‘萧燃’?因为老子要做那复燃的死灰,一把火烧了这天下!明白了吗?”
苏酒瞅着他。
男人笑起来时右颊上有个小酒窝,但一点都不可爱。
烙印在面颊上的“盗”字,还有那一口白森森的牙,令他阴森可怕。
周身翻涌的血腥气息,深沉阴暗,宛如地狱。
与当年金陵城里那个风雅昳丽的解元郎,全然不同。
少女摇摇头。
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萧廷琛沐过身,苏酒给他端来重新热过的饭菜。
男人穿一条干净的绸裤,坐在榻上擦头发。
苏酒把碗筷摆好,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
萧廷琛望一眼饭菜,又望一眼绵软娇美的妻子。
他笑意柔柔,“千里迢迢过来,就只是为了给我送饭?我倒也稀罕妹妹送的饭菜,只是比起那些饭菜,我还想吃点更美味的……”
苏酒怔了怔。
细腕处一紧,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拽进了帐中。
烛火轻曳。
……
寝屋外。
谷雨、惊蛰、白露、霜降并排蹲在檐下。
白露轻声:“那个,咱们守在这儿,是不是不大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惊蛰咋咋呼呼,“我再也不要和皇上分开,我要跟随他一生一世!”
谷雨面无表情,“我觉得皇上会非常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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