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晟挑了挑眉。
他注视着少女,她看似清寒冷漠,宛如孤傲绝世的高龄之花,可他能清晰察觉到她在轻颤。
她害怕了……
指尖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少女的细腰,他微笑,“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若在意那些,这辈子又如何能近大小姐的身?大小姐可别忘了,你是我的俘虏……我对你做什么,理所应当。”
“元晟——”
男人眼底翻涌着浓墨般的火焰。
不等他进一步,花朝酒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你放肆!”
她怒声。
元晟捂着脸颊,还没反应过来,花朝酒纤细的双掌中氤氲出汹涌澎湃的内力,强大的压迫感与杀意瞬间袭向他!
花窗外孤月当空。
少女的青丝无风自舞,宛如月光中降临的神女,丹凤眼闪烁着猩红暗芒,倾尽全力袭向元晟!
明德院。
侍女们把灯笼挑得更亮些,萧廷琛则托腮盯着墨十三干活儿。
看到一半,却听见小书楼那边传来巨响。
他偏头望去,整座阁楼轰然倒塌!
月光中烟尘四起,那位天香引的少女凌空而来,宽袖自舞宛如神女!
只是眉目间的重重杀意,却使她平添凶恶,即使再美也无法让人生出亲近之心。
被她追在前面撵的男人狼狈至极。
靴履不知甩去哪儿了,雪白罗袜沾了不少泥,一手拎着外裳一手拎着裤腰带,兔子似的跑得飞快,“嘤嘤嘤弟弟救我,弟弟快救救我!”
是元晟……
一看就是爬床没爬成功!
萧廷琛对自己这位亲哥哥简直无语。
明明是一个爹娘生的,他怎么就长成了光明磊落的端雅君子,元晟怎么就长成了恬不知耻的卑鄙小人?
他懒得搭理元晟的求救。
矮墙上,谢容景带着药人阿怜坐在墙头,笑眯眯指着众人介绍给她认识。
阿怜羞羞怯怯,也不知是否能听懂人言,只是害怕地往谢容景宽袖后面藏。
游廊的隐蔽处,宿润墨和判儿正在吵架,萧廷修则陪着晓寒轻观赏明月。
墨十三专注地修造船只,不时抬袖擦擦汗珠。
人影成双,明德院竟有种经年不遇的久违热闹。
萧廷琛托腮,嘴里嚼着一块花糕。
桃花眼低垂着,看不清楚瞳眸里的情绪。
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玉扳指,仿佛是在思念当初送他扳指的少女。
已经分别七个多月,小酒她,也不知现在如何……
必须抓紧时间对付司空辰,在吞并齐国后,以最快的速度掉头南下,去南疆王都接她回家……
男人细细盘算。
满院子的人闹腾到后半夜,墨十三终于放下手中的大铁锤,满脸欣慰地望着成型的木船,“皇上,臣已经把相思木船建造完毕了!”
萧廷琛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只小木排。
皮为帆、骨为架,再在船身上涂满尸油,以九九八十一条人鱼开道,明明壁画里描摹得波澜壮阔,为啥墨十三就只造了个小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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