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盏酒,刚来得及浅浅呷了一口,余光便注意到一只缎面藏青靴履慢悠悠地跨进门槛。
喧哗的大堂为之一静。
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年轻帝王,风姿卓绝,笑起来时桃花眼清冽温润,俨然邻家少年。
他微笑着仰起头,视线径直落在珠帘后,“朕来提亲了。”
颜鸩瞥向苏酒。
少女清媚白皙的小脸上已然浮起笑意,而那笑容里藏着真正的欢喜。
他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杯盏,“萧兄单刀赴会,果然有胆略。只是在女帝答应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说。”
“第一,你知道燃燃是我与小酒的孩子,那么你今后是否会善待他?”
这个问题太尖锐。
事实上萧廷琛已经把燃燃送去长安丢进冷宫,让他陪着薛程程自生自灭去了。
萧廷琛转了转指间的墨玉扳指,保持着不变的温润笑意,“朕将视如己出。”
“第二个问题,”颜鸩微笑,“与我家女帝成亲之后,会停止对南疆的这场战役吗?会逼迫南疆改国号为大雍吗?会善待南疆百姓吗?”
“你这分明是三个问题。”萧廷琛蹭了蹭鼻尖,“只要小酒欢喜,莫说南疆保留国号,就算把大雍改成南疆也是使得的。”
他的声线毫无起伏,始终带着笑意。
楼上,苏酒颇为感动。
只是她终究失去了八年记忆,因此忘记了萧廷琛在撒谎时总有蹭鼻尖的小动作。
颜鸩却把那个细节收入眼底。
他阅人无数,他知道萧廷琛在撒谎。
天下人谁不知道他萧狗是个枭雄,宁可他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他,要他为了一个女人篡改国号、拱手让出皇位,恐怕相当困难。
不过这并不重要,他最后一个问题,萧廷琛无论如何也回答不了。
今夜,注定会让小酒失望。
带着薄茧的修长大掌,慢条斯理地挑开珠帘。
颜鸩牵着苏酒的手出现在扶栏后。
萧廷琛仰头望着,薄唇笑意更盛。
他的苏小酒今天打扮得也很美,灯火映衬下宛如神仙妃子。
他把背着的小包袱抱到怀里,不确定苏小酒会不会喜欢他的玉玺。
正迟疑时,颜鸩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第三个问题,小酒是南疆女帝,理应三宫六院帝妃成群。如果你成为南疆的帝君,你能够容忍她纳别的男人为妃吗?”
满楼寂静。
所有人都好奇地盯向萧廷琛,等着他的回答。
苏酒则完全怔住,没料到颜鸩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萧廷琛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抱着玉玺的手悄然收紧,决定不管怎样先撒个谎蒙混过关再说。
他勉强压住妒意,微笑,“入乡随俗,朕可以容忍小酒纳其他男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颜鸩捏住苏酒的下颌,低首吻向她的朱唇。
“颜鸩老子草泥马!”
大雍的传国玉玺被当成石头恶狠狠砸向楼上,萧廷琛毫不犹地拔出长刀疾掠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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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我狗哥,人狠话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