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你笑什么?”
白露摇摇头,却依旧弯着双眼,眼尾堆出女儿家动人的绯红风情,越发叫谷雨面红耳赤。
终于走出林子,谷雨恍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今儿有兄弟在林子里猎到了鹿,刚刚烤肉时我特意留下了最嫩的一块,刷上去的酱料是你爱吃的甜豆瓣酱,还热乎着呢。”
说完,不敢去看白露的眼睛,把油纸包往她怀里一塞,转头就往篝火边走。
“你等等!”白露叫住他。
谷雨回头,“还有什么事?”
白露走过去,踮起脚尖,在他颊上柔柔落了一吻。
轻轻的软软的,比雪花落在肌肤上要暖得多。
谷雨呆呆立在原地,脑子“嗡”地一下炸了,四面八方的吆喝和喧嚣都听不见了,眼睛里的天地和军营黯然失色,只余下那个俏生生的少女。
他傻乎乎摸了摸脸颊。
再望向白露时,少女已经跑远。
细雪渐渐大起来。
惊蛰好奇地走过来,朝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这么大的雪,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呢?”
谷雨回过神,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紧紧抱着白露送给他的新衣裳和护心镜,飞奔进自己的小帐篷。
“魂不守舍的,简直是撞鬼了!”惊蛰没好气。
……
翌日,雪停。
平原万顷,长风卷着积雪呼啸而过,两军遥遥对垒,各自肃穆冷峻。
大雍的高台之上,宿润墨稳坐后方。
他今日难得没穿道袍,一袭暗红绣金蟒官袍衬得他雍容高华,平日总是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消失不见,只余下眉目间难以消融的冰雪和威严,冷静地向几名将领传达作战策略。
苏酒抱着小暖炉坐在圈椅上,悄悄打量他几眼,倒是有点明白判儿为什么会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仅才华而言,这般运筹帷幄的男儿,确实值得少女倾慕。
她又朝对面远眺。
晨起的薄雾在冬阳中散尽,视线尽头的城楼之上,南宫奈奈身穿龙袍头戴帝冕,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正襟危坐。
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大约是讥讽的。
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男人,身着锦衣器宇轩昂,即便隔着千军万马,苏酒也依旧能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黑暗气息。
她狠狠皱眉。
正巧宿润墨交代完事项,她轻声问道:“国师可有看见南宫身边的那个男人?”
宿润墨望了一眼,“锦衣上绣着红火莲,应该是鬼狱的人……如果本座没有猜错,他是鬼狱四绝之一,程锦衣。”
苏酒挑眉,“这么说,鬼狱和南宫奈奈已经结盟?”
宿润墨捻了捻指尖,默然不语。
这两天的情报里,并没有鬼狱和南宫合作的消息。
洪太师明显不愿意和鬼狱结盟,但既然她没有出现在南宫身边,反而是鬼狱的人现身,那么洪太师很可能已经遇害。
鬼狱的人……
南宫奈奈……
他们都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的人,这次突兀地下战书,难道……
宿润墨眉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