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萧廷琛行了个大礼,“这位爷,您刚刚说,要找一个四岁的稚童?”
萧廷琛睨向他。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冷汗,陪着笑脸道:“不瞒这位爷,咱们这儿可是三教九流汇聚的上京城,小孩子哪里敢单独放出去,人拐子多得很呐!”
人拐子……
萧廷琛想起幼时听说书人讲过,有的人拐子骗走小孩儿,会废了他的手脚,叫他沿街乞讨,给自己挣银钱。
要是苏燃被这么虐待,苏小酒恐怕得跟他拼命。
他后背渗出一层冷汗,面色更加阴沉,“去哪里找人?”
“爷,这小的如何说?人拐子拐走了小孩儿,自然是立刻有多远跑多远,怎么可能留在这里被你逮?要是哪家的孩子运气不好被重楼使者拐走,那就更是九死一生,恐怕再无生还的可能啊!”
“重楼使者?”
“哦,爷怕是从外地来,对重楼了解不多。说起重楼,那可是咱们鬼狱最高手如云的地方!重楼使者喜欢从各地抓捕稚童,将他们送进楼里培训,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从而培训出真正的顶尖高手。你说小孩子嘛,见着血腥自然害怕,更别提杀人,叫他们跟同龄人厮杀,那可不是九死一生?”
萧廷琛的脸色阴郁得能滴水。
他完了,他要害死苏小酒的儿子了!
“这位爷,我琢磨着,要不您还是回家给您儿子准备丧事吧!在鬼狱丢了儿子,怎么可能找得回来哟!”
“滚!”
萧廷琛黑着脸离开酒楼,站在川流不息的繁华长街上,一时竟不知如何进退。
叫他沙场征伐可以,叫他治国平天下也没有问题,可是叫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一个孩子,这也太困难了!
“墓。”他唤道。
黑衣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
天枢的首领,沉淀了多年的姑娘,气场更加内敛深沉,像是一把收在鞘里的利刃,整个人仿佛能够彻底融入灯火照不到的夜色里,或者说,她原本就是诞生于黑暗的姑娘。
“调集天枢所有暗卫,去找苏燃。”
“是。”
墓消失不见。
萧廷琛抬手蹭了蹭鼻尖,为难地望向灯火辉煌的王宫,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见苏酒。
今夜月明。
九龙殿外,两名值夜的小宫女打着瞌睡,头靠头睡在了一块儿。
槅扇像是被风吹开,须臾又慢慢合拢。
寝殿深处,珠帘映火,美人香眠。
萧廷琛犹如渐渐汇聚的墨影,在拔步床前站定。
他挑开重重叠叠的织花帐幔,朝思暮想的少女身穿寝衣窝在缎被里,鸦青长发铺散在枕上,衬得小脸白嫩清媚,樱唇无意识地微微启开,似是在梦中呢喃低语。
他在榻边坐了,戳了下她的脸蛋。
陆执把她养得极好,脸蛋又肉又水灵,触感如剥壳鸡蛋。
“贵妃……啧……”
他踢掉靴履上榻,熟稔地钻进被窝,把她抱到怀中轻嗅。
还好,她身上自成清幽药香,并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他宛如大狗般在她身上嗅来嗅去,苏酒被他弄醒,揉着眼睛望去,对上那是幽深晦暗的桃花眼,不觉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