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脸,长刀折断,一只手紧紧捂住腹部,汨汨血液正从指缝渗出。
宁小楼立在对面的檐角上,仍是温润如玉的姿态。
他把玩着洞玉箫,含笑歪了歪头,“在中原待了十三年,怎么比从前更加差劲儿?是了,中原都是迂腐文弱的读书人,定然没有厉害的——”
话未说完,一柄狭刀刺破月光,呼啸着朝他而来!
宁小楼后仰避开,萧廷琛瞬间出现在他身侧!
名为背叛的黑色长刀,在风中发出呜呜颤音,一道道残影快得令人无法捕捉,眨眼之间便斩向了他的脖颈!
宁小楼被迫再度后退!
然而他的身法终究比不上萧廷琛。
他慢了一拍。
黑色古刀划过他的肩膀,血液喷涌,肩胛骨直接被削断!
宁小楼脸色惨白,如一尾落叶般缓缓落在对面古楼的檐角上。
他紧紧捂住肩胛骨,目光在萧廷琛和墓之间逡巡,最后浅浅一笑,“原来,找了个厉害的帮手……阿拾,他是你男人吗?”
萧廷琛一手把黑色古刀扛在肩上,一手提着那柄雪白狭刀,好奇地望向墓,“阿拾?”
墓当了他好几年的手下,却鲜少同他提起过去的事。
墓沉默不语。
宁小楼笑容更盛,“阿拾、阿拾,当年是我从一堆疯子里把她抱出来的,这个名字也是我为她取的,是捡来的意思。原来,她连这个名字都没向你提起过……看来她待你,也并非真心。想当年,她可是倒贴到愿意为了我去死呢。”
容貌阴柔清秀的年轻人,在月光下娓娓而谈,像是在述说什么有趣的事。
墓的面容瞬间狰狞扭曲,支撑着站起身,不管不顾地想袭向他。
萧廷琛拦在她面前。
他邪肆地舔了舔薄唇,饶有兴味地盯着宁小楼,“她如今的名字,是墓。意思是,葬送过往的一切。”
宁小楼不置可否。
萧廷琛没耐心再跟他耗下去,打算活捉了他严刑逼供苏燃的下落,却仍旧改不了口花花的习惯,懒散道:“既然新欢遇上了旧爱,总得决个胜负不是?宁小楼,你敢跟我打吗?”
可他根本不给宁小楼回答的时间,拖着两柄刀,冷漠地袭向那个男人!
宁小楼重伤在身,左臂抬不起来,被迫艰难招架。
墓静静看着。
几缕鸦发轻盈拂过面颊,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灰,在这一刻,忽然对萧廷琛十分感激。
或许从前效忠萧廷琛,是因为他的潜力和权势。
但是这一刻,那份对他的敬畏彻底化作忠诚。
她愿意带领天枢,世代效忠萧家人!
萧廷琛来势太猛,杀招锐不可当,宁小楼根本无从招架。
他的身形宛如断线的风筝,无力地从半空坠落!
萧廷琛如影随形,长刀笔直指向他的小腹位置。
宁小楼轰然坠地,可就在萧廷琛的长刀掠向他的刹那,一声洪亮的佛号陡然响起。
金色拂尘从黑夜深处呼啸而来,四两拨千斤般,轻易就拨开了他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