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是男人一直以来在行动上给予她的答案。
秦卿看着那些光影里模糊的明暗界线,心口忽而一阵抽痛,想到了一个星期前从圣德医院回来后直奔面店去找秦凤娇的场景。
当时面店正挂着休息的牌子,服务生已经下班,店里只剩下秦凤娇一个人在柜台点账,看见穿着黑色西装的秦卿身上带着血回来,吓得摔掉了手里的计算器,“小主人,这是怎么了?”
她扑过去想查看少女的伤势,却被一把扣住了手腕。
“凤娇姨,告诉我,我的母亲跟周芸飞之间是因为什么起的恩怨。”秦卿浑身都在逃跑中被夜风吹得冰冷,连着声音都被的冻结成冰,透着生硬。
“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秦凤娇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小主人,我仔细想过了,报仇的事,咱们还是算……”了吧。
哒,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的皮鞋逼退了一步。
秦卿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压抑跟冷漠,“二十年前,我的母亲有没有来过澳门?她到底是什么人?”
十八年前遥不可及的旧案就像是一条锁链拴在了她的心口,在目睹了形似周芸飞的疯女人后,这条锁链就彻底扼住了她心脏的跳动。
现在,连带着秦凤娇也同样被这把命运的枷锁捆住了喉咙,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尽,反手抓住了少女的衣角惊声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是谁告诉你的吗?不,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小主人,我求求你,不要查!”
那是少女无数次目睹秦凤娇潸然落泪中唯一一次夹着极度恐惧与惊慌,甚至连擦拭的动作都忘记了。
“真相,我要一个真相。”秦卿没有让步,垂眸看着哭泣的中年女人,脸上是一片深沉的麻木。
“没有真相,我不要报仇了,小主人,我求求你,要是连你都出事,我就是死了都没脸见主人了。”秦凤娇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含在眼泪里,合着手心紧到泛白的力道,哀声劝着,“你斗不过他们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主人的孩子,他们不会放过你。现在你能健康长大成人,主人泉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
在报仇跟保命之间,早在十八年前她就做出了选择。
留着主子的血脉,是她最大的心愿。
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都无法对亲近的人无动于衷,秦卿也不例外,喉咙在艰难的上下滚动之中,她闭了闭眼,只轻轻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好,我再问你一遍,真的是周芸飞杀了我的母亲吗?”
她重生以来寻找的目标,想要报恩的对象,是杀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刽子手吗?
泪眼婆娑当中,秦凤娇突然松开了她的衣服,怔怔地抬眼看着她,直到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小主人,你一直在问周芸飞的消息,是因为你早就认识她了是吗?”
以前是她护主心切,以为少女只是好奇求证,可三番两次下来,她才意识到,少女一直在为周芸飞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