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
听到问话,秦卿眼神动了动,眸光中都似乎有水波在荡漾,像是下一秒那些浓重的哀伤就要流出眼眶一般,“封衍,你是真不明白吗?我们现在的身份跟立场,都变了。”
以前他是官兵,而她是匪,那些都是可改变逆转的关系。可现在封月已经死了,周芸飞被囚禁也是不争的事实,詹辰拼死都不让她杀樊经宇,为的就是不让她弑亲。樊洪再如何丧尽天良,如果她杀了他,真的能心安吗?
“没有变。”封衍伸出手,重新牵住了她不自觉收紧的拳头,宽大的掌心依旧是那般温暖干燥,伴随着他柔和下来的磁性声线,在房间里低低响起,“我说过,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无论对错,无论是否合乎道义原则,他封衍许下过的承诺,从来都不会变。
“封衍……”秦卿刚一张嘴,便感觉鼻子一酸,迷蒙的水雾迅速罩上了眼眶,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在了雪白的枕头上,让她的身体猛地绷成了一道僵硬的直线。
“对不起。”身后,一双大手将她轻轻搂进怀中,封衍倒着歉,低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了亲吻,声音里也无不沉重跟忏悔,“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是他将人从阿曼手里接过来的,答应了对方要好好照顾少女,给予她幸福跟快乐。可这一路走来,他却不知道自己报仇的目标让少女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轻轻抚着她越发消瘦的脊梁,封衍满满都是心疼。
哭了好一会儿,秦卿才止住了眼泪,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小脸靠坐在床头,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余光一下就看到了桌面上的报纸。
封衍并没有隐瞒她的意思,所以清晰的标题映入眼帘,她的动作一顿,当即取过来仔细翻看了起来。
从樊经宇的死因成谜到灵堂前的公布继承人,经过这几天的发酵,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休息好了,再打算。”封衍抽走了报纸,把水杯重新放回她的手里,似乎对这件事情没有太大感触。
“三选一,樊经宇跟詹辰已经倒下,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我只是没想到赌王会这么爽快。”秦卿沉吟了一声,左右刚醒也睡不着,便静下心来跟封衍讨论了起来。
“确实反常,但查不出证据。”封衍点了点头。比起秦卿,他更加了解赌王这个敌人,老奸巨猾,心冷手黑,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儿子死了就交出大权。
其中必定有他们所探查不到的隐情。
既然查不到,秦卿暂时也不纠结,将杯子里的水都喝完后,泛红的眼眶也逐渐恢复过来,她又越发显得从容起来,“那份文件,你怎么看?”
一切变故的根源,其实就是那份牛皮纸袋包裹的文件引起的。
闻言,封衍皱了皱眉头,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开口道:“办公室里的文件是瞿雪寄的,连着赌王手里的有两份,当天下午她就跟我承认了错误,现在在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