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你的面对她好,对你也未必忠诚。”樊洪同样也在看着这一幕,垂眸间看到少女披着一头如瀑的长发,精致的面容在夜色里白得近乎透明,脆弱到令人怜惜,“你跟你的母亲一样,都向往着虚无的爱情,永远都看不到身边的人,执迷不悟。”
以前秦晚对他是这样,如今秦卿对他的儿子詹辰也是这样。
秦卿睫毛微颤,指尖触碰到身侧詹辰的手,看着那一头男人低着头正在细心替瞿雪包扎伤口的高大背影,心想:这可不就是狗血的八点档剧情吗?
“少将,谢谢你。”瞿雪低头看着握着自己断肢的大手,只觉得纱布一层层撕裂下来的疼痛里都像是裹上了一层蜜,素来冰冷的面容柔和了下来,她启唇道了谢,目光充满了眷恋,“上一次你给我包扎伤口,还是在边境的战场上。那时候,真好。”
如果她早知道和平的世界里会如此残酷,尔虞我诈会让死亡都成为一种痛苦,她宁愿跟眼前的人留在那片战火连天的天空下,在战壕里扛着枪,挨着饿,看着似烟花的炮火……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上一次是十年前,你在这里七年了。”封衍手法娴熟地清理好创口,说出了一个令人恍惚的漫长时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根黑色的橡胶棍,“拿着,疼的话就咬住。”
“好。”瞿雪不疑有他,在这一片回忆的温情里,嘴角含笑接过了那根棍子,丝毫没注意到在右手完全覆盖上去的时候,末端有一颗指示灯亮了起来。
封衍的动作一顿,接着继续手里的缝合动作,周围漆黑的夜色成功掩盖住了此刻他眼底的深沉。
直到天边闪烁的红点伴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迫近,瞿雪的伤口才处理完,两拨人在机身前进行交易。
“你先上去。”樊洪示意瞿雪先上去启动操作,而后又让人将詹辰扶上了飞机。
“他伤得很重,根本就经不起飞机的颠簸,你是想要了你儿子的命吗?”崔佳丽好歹跟詹辰共事过一段时间,此时看他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心下有些不忍。
然而,樊洪却对此给出的答案却理智到近乎残酷,“如果我能活下来,就会救他。如果我死了,他也没有必要活下来背负这一切罪责。”
虎毒不食子,只是未到穷途末路时。
“卑鄙。”崔佳丽狠狠啐了一口,打自内心鄙夷,“话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拿他当护身牌。”
明知道秦卿不会让他死,便死死抓着他不放。
樊洪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再回应,“我们走。”
螺旋桨缓缓再次盘旋,四周的寒风被搅动,冷得让人心尖打颤。轮椅搬不上直升机,樊洪自己先上去,推着詹辰往机舱里挪了位置,然后才拽着秦卿的脖子一点点松开手。
“你特么给我放手,否则我立刻开枪。”下面一夜天的人见状都愤怒不已,生怕秦卿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