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生生忍了这么多年。这次平王叔居然意图行刺,本应该是必死的罪,结果皇祖母求情。以父皇对祖母的孝顺,是不会忤逆她的。”
“谁知道元祺只有两箭就将他杀了,就有好像有人要把这份天大的功劳送给元祺一样。”
“会是谁?”元佑道。
“世上知父王心意者极少,元真就是其中一个,平王叔昨夜是救了元真回来的。”
“昨天夜里元真派人带走了陵安,他会不会也差人送个信给元祺,今日在宫里寻机杀了平王,得这份功劳呢?”静平道
“……”元佑深深看着妹妹,“平王那么帮元真,他如此狠绝?”
“我想当平王决定回来时,元真已当他是弃子。这颗弃子若是能在最后给你添点堵,给大安添点堵,他是乐意的。倒是十三公主,还让阮青云冒着生死危险救平王的性命!”
静平说着叹了气!
元佑亦沉思道:“既然元真已经半残了,他折腾的风浪亦有限了。”
“倒是元祺,他难道跟元真有牵扯?
“我看倒不会。”静平摇头,“一来二皇兄最知道父皇的忌讳,又怎么会跟元真有牵扯。二来他只怕也恨元真。元真最擅揣测人心,元祺背后仍有势力,不动声色透这个信息给元祺太容易了。”
“阿难……”元佑看静平眉宇间的郁色极浓,不由心疼。
“三哥,我如今才知,纵使我自恃聪明,纵使我得了千恩万宠,纵使我能再活一世,也不是能掌握所有事,也不尽能保护我所爱之人。”静平眼眶泛红。
什么叫再活一世,元佑没深想,宽慰她:“人生本是如此,不如意时,艰难一些,也好好过下去。”
静平想到子玖,心难免是疼的。
回到侯府,侯府还不知此事,府中上下还在等陵安的消息,生怕陵安县主不见了,侯府会因此被怪罪。
静平看章氏抱着阿迟,阿迟已经能爬了,在软榻上翻着身儿。
老太太看她时小心翼翼,如今倒不会随意给她不痛快,近来都在操持着芷儿的婚事。
芷儿的婚事?只怕也不能做数了,这喜堂最好马上撤了。
她有些艰难的,将大将军已逝一事与宁家人说了。
老太太当场就晕倒了!
静平忙让冬雪扶着给她掐人中,看章氏脸色泛白,眸光呆呆听,嘴巴开开合合,竟说不出一个字。
倒是阿迟,手里拿着个摇摇鼓,突然咧开嘴笑了。
章氏看着小儿子在笑,手抬了一下,微微一颤又放下来,两滴豆大的泪珠掉了出来。
阿迟本还笑着,突然大声哭闹起来,章氏将儿子抱在怀里:“我可怜的儿,你还不曾见过你父亲!”
听了这话,静平鼻头一酸,心中万分难受,一时竟不知能如何宽慰。
等老太太又醒来过来,便扯开嗓子嚎哭起来。
“老天爷,为何如此待宁家!我的儿,奋翼啊,他还不到五十啊,为何让我的儿子一个个离我而去!”
宁芷出来了,先怔怔不知发生何事,等知道之后,亦是呆傻的在一旁,好一会儿眼眶里冒出泪来。
宁毅回来时,侯府内正在撤喜堂,他去老太太的屋内,老太太又拉着他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