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穿透她的心口。
花芯纤细的胳膊紧捂着双眼,她瘫坐在我肩头,恸哭不已。
“害怕了?”我柔声询问道,轻轻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戳了戳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才不是!”花芯擤着鼻涕,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爷爷说过,替死人哭丧是善举,会走棺材运,发棺材财!”
花芯语落,继而又嗷嗷干嚎着,眼泪倒是未见着,口水已然浸透我的衣襟,使得我大半个肩头滑腻一片。
“行了!容忌的钱财还不够你挥霍?哭什么丧,也不嫌晦气!”我委实受不了她高低错落的干嚎,伸手捂着她小小的嘴。
下领口,将后背大咧咧地朝向了她。
若扫把星想要暗算于我,她定然不会放过这大好契机。一般而言,背后往往是偷袭的绝佳位置。若是背后偷袭不成,正面突袭更是难上加难。
不出所料,我背过身的刹那,身后鬼气涌动!
我手心冰刀蠢蠢欲动,正准备朝磨刀霍霍的扫把星腰腹处捅去,铁手竟将我推至了一旁,“小心!”
唰——
我被铁手推出数米,待我回头之际,扫把星手中弯月长刀已然贯穿铁手心口。
“北璃王,她不是星儿。”铁手半个身子趴伏在案几之上,点点血迹尽数洒落在素白宣纸之上。
“我知道。”
我看向目露凶光的“扫把星”,勾唇浅笑,“说吧,你的目的!”
她手握弯月长刀,颇有些忌惮地后退着,“你怎知我不是扫把星?”
从铁手将“扫把星”带至我面前之时,我便察觉她的不对之处。扫把星毕竟当了万年的扫把,身上的尘土,手上的老茧并非一朝一日可去。
但她身上除了淡淡的脂粉味,并未沾染一星半点的土腥气。况且,我三度握过她的手,只觉她手心绵软,手指骨肉均匀,指腹细腻。
这手,绝不会是长期洒扫的扫把星之手!
我见铁手失手过多,心下十分着急,忙瞬移至案几前,一手搁在铁手额上替他疗着伤,一手揪着“扫把星”的衣领,怒目而视,“你是谁?有何企图?”
她邪气森森地笑着,“撕拉”一声揭下了伪面皮,露出一张面如死灰的陌生鬼脸。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和东临王欠我的,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如数奉还!”
晕厥了大半日的花芯忽然从袖中蹦出,爬上我的肩头暴跳如雷,“歌儿,你和金主欠了她多少钱财?”
她单手叉腰,另一只细弱的胳膊指着死气沉沉的女鬼,焦急地冲我吆喝道,“快将她打傻!傻了就不会找你讨钱了!”
女鬼阴鸷地剜了一眼花芯,转而化作一道青烟,意图遁逃而去。
“水网恢恢!”我见状,忙设下天罗地网朝女鬼迎头罩去。
女鬼手脚并用,用力地撕扯着韧性极佳的水网。她挣扎了好一会儿,不但没能成功摆脱水网的束缚,反倒被水网越缠越紧。
“你倒是说说,我和容忌何时得罪过你?”我蹲下身,看着水网下如暴怒困兽一般歇斯底里的女鬼。
她的气息是这样熟悉,她的声音也十分耳熟,但她的脸,却如此陌生!
我一手扶额,苦思冥想着,脑海中依旧空空如也。
女鬼冷淬了一口,眸中恨意勃发,“若不是你,我不会沦落至此!”
“这么说,你对我恨之入骨?”我反问道,杀意顿起。
女鬼冷哼道,“我做梦都想将你挫骨扬灰!”
“那我就更不能留着你这个巨大的隐患了。”我如是说着,轩辕剑一剑穿透她的心口。
花芯纤细的胳膊紧捂着双眼,她瘫坐在我肩头,恸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