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纳闷,“何以平地起高楼?”
危楼四壁,绘着神态各异的才子佳人。
这其中,既有九天玄女红缨仙倌,亦有八荒妖女谛听四兽,时而气势滂沱,时而断指柔肠,令人望而生叹。
“百尺危楼,竟能同黑风客栈相媲美,定然不简单。”
容忌眸光深邃,定定地看向危楼,审慎言之,“妖娆酒楼虽扎根南羌,但无往不至。即便是危机四伏古战场,妖娆酒楼亦是出入自如。”
妖娆酒楼声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单单是四壁上那惊世的画作,放之四海,皆可称得上是至尊佳作。怪不得,四海之内,五国异士纷纷趋之若鹜。
妖娆酒楼门口,娥皇、女英两位仙子身着彩带,一位半侧着身子将纤长细腿曝于人前,一位上身略略前倾,姣好身段尽收眼底。
她们二人见来者是我,亦十分讶然,“这不是我们仙界太子妃么?”
“休得无理。北璃王、东临王,里边请。”玉妖娆未见其人,先闻起声。
我偏过头,漠然扫了一眼容忌,一脚狠踩在他鞋面上,“不是说不认识玉妖娆,她为何识得你?”
容忌紧攥着我的手,兀自解释道,“我虽来过一次,但绝不是因她而来。”
“那是为谁?”我逼问道。
容忌尚未答话,玉妖娆便亲自迎了出来。
“歌儿!”她热络地拉过我的手,将我往妖娆酒楼里带去。
“想不到,竟能在此处遇见你。”我看向妩媚风情的玉妖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玉妖娆却显得十分无奈,“歌儿,你有所不知。我在鬼蜮中苦苦寻找,依旧难寻鬼王妃下落,便思寻着将妖娆酒楼搬至鬼蜮之中,以此引得鬼王妃前来。”
“不出所料,顾桓眼下亦处在妖娆酒楼之中吧?”
玉妖娆连连颔首,“他此刻,正在二楼厢房同酒楼之中的花魁娘子,花天酒地呢!”
花天酒地?这不像是孤傲阴鸷的顾桓所为啊!
我询问道,“花魁娘子是何来历?”
玉妖娆带着我穿过醉生梦死的一楼大厅,直直往二楼走去。
她低声说道,“她名且舞,不止名讳同你相似,形容样貌与你也有几分相似。因而,四海之内,奔她而来之人络绎不绝。”
我疑惑地看向容忌,“该不会是你给她起的名儿吧?”
容忌矢口否认,“绝无可能。”
玉妖娆亦开口替容忌解释道,“她于十年前来到妖娆客栈。我记得送她前来的,是一位身材颀长的翩翩少年。少年说她命硬,并未取名。倒是她自个儿要求,有朝一日她若坐得花魁之位,便以且舞之名宣告四海。”
透过雕花木窗,我静立于窗外,看着同顾桓耳鬓厮磨的且舞,始觉她与我确有几分相像。
姓名相仿,容貌相似,我看这且舞,分明就是来者不善。
“上回,你兀自前往妖娆酒楼,就是来寻她的吧?”我看向立于我身侧只言不发的容忌,心中委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