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温和多了,与其跟那个煞神坐在一块儿,还不如后座保险。
小轿车一共四个座位,其中三个已经有主了,唯一空着的副驾驶位自然是给卷毛留着的。
卷毛当仁不让的拉开车门,大马金刀就坐了进去。他自认为找到了老大认怂的原因,他极度自信的认为那不过是老大的一时惑敌之计。在他的心里,老大之所以是老大,就是足智多谋,能……见风使舵?
差不多是这么个词吧。卷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揉完了又后知后觉的发现弄乱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卷好的发型,急忙伸直了脖子,火急火燎的把头凑到车前头的后视镜里,极认真的打理每一缕弄乱了的卷毛。
那样子极放荡不羁,看得让人……想揍他!
后座的齐大君拿脚踢了一下他的座椅屁股,只是希望卷毛能安静一下,结果动静太大,除了仍沉浸在打理发型中无法自拔的卷毛外,倒是吸引了司机与邻坐的中年男人同时侧目。
“嘿,嘿,脚滑,脚滑。”借着躬身道歉的当口,齐大君扭头打量了一下中年男人。
只是这一眼,看得他如遭雷劈,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睛给挖出来!
特么的,这人……这人他熟啊!
做为混社会人士,最忌讳的是什么?当然是警察啊,那为了混得如鱼得水、出人头地,自然就有必要对警务人员如数家珍啊,如果说一个立志要扬名立万,在临水县城当老大的人警察局里不认识人,那岂不是一个笑话!
可他刚刚都干了什么?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齐大君,街道办的大妈那里登记着:待业青年;在警察们的嘴里又有一个不同的标签:社会青年。其实吧,这个社会青年的本意是与学生相对的概念,是校园外青年的统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名词就被人给扭曲了,专指那些社会上不良的、有着种种恶习的、没有正当职业的青年。是个不折不扣的贬义词。
他这样的一个社会青年,要说倒霉的事,那出师不利,勒索不成功没有钱财入袋,自然算倒霉了。但如果哪天既没有收入,还碰见警察,估计算得上倒了血霉了。
但如果这样还不算,碰到的还是警察局里的头儿,你说这个机率有多大?他们原本就像一群见不得光的地老鼠,最好的保护就是隐藏在城市的角落里,不被任何人惦记,结果却在警察局长的面前挂了号,能说是自己找死吗?
可这会儿,齐大君的心情非常复杂,已经复杂到无法去思考在警察局长面前挂了号他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自己不死。
或许对于这时候的他来说,在警察局长面前挂号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事。
因为他刚才干了一件足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都不为过的事,那就是:截警察局长的道儿!
怪不得刚才司机那似笑未笑的眼神那么刺眼!虽然他刚才与司机的交锋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之间,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坐在后座的局长大人,已经完全明白了真相。
他现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能自己选择怎样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