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嘛,是该学学象棋,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满肚子的坏水,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非要在肚子里转个两三圈才开口,这样一来诚然是会少犯错误,但却一个个都和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一样,缺了一股子的闯劲,依我看呐,老刘,这就是你们这些从事教育事业的领导的责任。”手指黑子的老人此时投子算是认输,不过这老头显然属于输阵不输人的类型,投了子之后还一脸不满地对执红子的老人念叨。
赢了黑子的老头哈哈一笑,道:“都退下来这么久了你还是这副德行,算了算了,这种问题和你一时半会也扯不清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执黑的老人站起身来,扭头对赵虎臣道:“小伙子,你说你会下象棋?你刚也看了我们的棋盘,觉得怎么样?”
象棋易学难懂,入门简单但想要精通却要花费极大的功夫,在此道侵银数十年的老人也没指望赵虎臣真能说出什么高见来。
“要我来的话,黑子赢不了,但红子想要全盘通杀也没那么简单。”赵虎臣笑容温润,却丝毫不隐藏一股子平时见不着的狂妄,一直在旁边的杨采薇眼睛一亮,在她的认知中,像现在这样充满霸道杀气的赵虎臣最帅最男人。
“噢?小伙子,你执黑,和这个狡猾的老头接着残局对垒。”老人显然不信,拉着赵虎臣坐下,示意他接着之前的残局下。
“让你三步。”执红的老人和善道。
“不必。”赵虎臣摇摇头,轻轻给出两个字,干净而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就拉开帷幕。
既然是残局,自然就不需要太多时间去发展纵深,双方的棋子所剩不多,局面一目了然,黑子落绝对的下风。
赵虎臣眉头微微骤拢,从一开始,他下棋的速度就不快,每一步都经过仔细的推敲和计算,下残局和全新的对垒不同,极考验对弈着对通盘大局的眼光以及抗压能力,更何况,还是下劣势的残局。
时间慢慢推移,旁人都没有开口,原本把赵虎臣推上位置之后就一副等着看好戏神情的老人表情从一开始的随意也渐渐演变为惊讶,而从一开始就只说过一句话始终旁观的老人则满是赞赏。
一盘劣势极大的残局竟然被赵虎臣神奇地给盘活了,象棋向来是开局处处烽火越到后期随着有限棋子的拼尽而走入决一胜负的大决战,原本处处被掣肘的黑子竟然在赵虎臣的手里神奇地活动起来,一车一马的相互掩护拉开了一场极其漂亮的掩护搏杀,当赵虎臣的一只车连续吃掉对方两员大将之后执红子的老人眼中终于没有了轻松,而执黑的老人更是畅快大笑起来,下了这么多年的棋,他是三人中最臭的一个棋篓子,寻常少有机会见到这位老友吃瘪,现在竟然会让一个年轻后生逼得手忙脚乱,当真是一大快事。
只是结局正如赵虎臣所说,局部的胜利终究无法扭转大盘的绝对劣势,黑子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被红子围杀而死。
“能够在占劣势的情况下将棋下到这地步,不错。”执红子的老人在胜利之后意犹未尽地看着棋盘,下了这么多年的棋,极少能够下得这么惊心动魄的,虽然棋盘上红子始终都有惊无险但他这个对弈人自己很清楚整个过程中红子始终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被毒蛇一般的黑子抓住机会狠狠反攻。
“输了。”赵虎臣凝眉始终注视着棋盘的双眼也渐渐恢复往曰的平静,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语气平静,他并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相反自从学会了下棋之后他输的次数远远要多于胜利,但如果不是这种近乎被摧残的训练方式也绝对没有今时今曰的赵虎臣。
“年轻人,我来和你下一盘。”银发老人忽然提议。
执红的老人惊讶地看了一眼老友,一转头,对赵虎臣笑道:“你可要小心了,我这老友可不像我,我和他下棋从没有赢过几次的。”
赵虎臣点点头,笑着说谢谢。
双方摆明车马,拉开阵仗以河为界。
银发老人示意赵虎臣执红先行,赵虎臣没有做作虚伪地拒绝。
刚一开始,赵虎臣就拉了中炮,原本应该温润的象棋开局在一开始就被赵虎臣拉入了一片战火纷飞之中,赵虎臣的棋风向来杀伐决断,在这一点上他和教会他下象棋的爷爷很像,以绝对的攻击追求最终胜利,老人在刻意地防守,整个棋盘黑方如同磐石一般八风不动,红子在黑子地盘上纵横交错却就是找不到一个可行的切入点。
半个小时之后,红子就剩下一个车一个炮,而黑棋则还剩下一个马,两个过了河的卒子。
“我输了。”赵虎臣投棋认输,如今的局面不出三步红子必亡,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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