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雨水倾盆而下,站在屋檐下,但别墅的屋檐并不大,完全不足以为他遮风挡雨,风雨把站在门外不知道多久的他打得浑身都湿透,但他却始终像是一杆标枪一样站在风雨中一动不动,嘴唇死死地抿着,目光涣散毫无焦距,手边,靠着门上,放着一柄刀,刀的造型怪异,略微带些弧度,并不花哨,没有花纹没有磨砂的光华色泽,看上去鲁钝无比。
雨水从他的头上滑落到脸颊上,顺着鼻尖滴落,顺着他脸上那条几乎纵横了整张脸的狰狞刀疤滑落,汇聚到下巴,滴落。
雨水拍打在那柄刀上,从刀柄到刀身,接触地面的刀尖划开一条水痕,曲折着下了阶梯,汇聚到外面的雨水中。
外侧,还有六个刀手,清一色的黑色衣裤,衬衫西裤,站在风雨中,似乎在等人。
凯迪拉克的车灯从雨雾中映射出来,照到六个站在别墅外空地上的刀手身上,车身停下。
站在门外,甲太乙的眉毛动了动,目光似乎此时才重新找到了焦距,漆黑的眼珠子滚了滚,聚集在那辆如同蛰伏的野兽一样不再动弹的凯迪拉克上。
车里。
漠河脱去上衣,要下车。
“那是甲太乙,是蔡泳林手下第一的打手,也是第一的心腹,很多肮脏的事情都是甲太乙出面做的,而那六个人是甲太乙亲手培养起来的,是死忠,真正能卖命的那种。手底下都有些真功夫,虽然没有甲太乙那么恐怖但一个对上十几个寻常人几分钟摆平都不是神话。”人妖强前倾身体,看着车窗外的那六个身影咬牙道,而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甲太乙,人妖强的身子一颤,他仿佛能够看见甲太乙的目光穿透了滂沱的大雨和挡风玻璃一下子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让他连呼吸都很困难。
张荣坤适时地递出刀,开锋的开山刀,刀头呈圆弧状,刀柄小到头大,刀身却诡异地苗条,这种造型就让整个刀锋呈一种流线型的形状,砍入了人体之后入骨三分,不见红绝不罢手。
这开山刀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刀背竟都是倒刺,让这刀入了人体再拉出来,带出来的恐怕就不只是血还有大块的肉了。
漠河不用刀,起码他不用自己准备刀,赵虎臣接过了这把开山刀,见张荣坤自己手里也握着一把,笑道,“你也要去?”
“没理由不去。刀山火海都一样。”张荣坤咬牙道。
赵虎臣轻笑一声,开车门。
凯迪拉克的车门打开,一双鞋子轻轻踩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溅开不少水花,继而是驾驶位,后车门,连续下来了三个男人。
张荣坤在车门边,冰冷地看着人妖强,冷笑,“下来。”
人妖强呼吸紧促,不敢下车。
“你信不信我当场就砍死你?”张荣坤挥起刀,这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凶神恶煞,比反派还反派。
“老子在外面拼命你就躲在车里?草!”张荣坤恶向胆边生,抓住了人妖强的衣领就拖了出来,塞给他一把刀,“你他娘的还长了个[***]就拿着,这里没人可怜你,谁想要你的命就拿起来削谁。那个什么狗王也一样,不就是个太监?”
“我等你们很久了。”甲太乙准确地握住了刀柄,提着刀缓缓一步一步踩在水中走来,看着对面的赵虎臣和漠河,身后,六个男人并排站着,虎视眈眈。
“蔡泳林在不在里面?”赵虎臣微笑着问了一句,大雨滂沱,才下车的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干燥的地方,眼睑也都是雨水,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看人。
“换成是你,也不会留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吧。”甲太乙轻轻说了一句,不悲不喜。
赵虎臣平静不语,走向别墅门口。
甲太乙同样前进,一步步靠近。
赵虎臣不管不顾,甲太乙持刀轻跑,赵虎臣身边,漠河猛地窜动起来,足尖轻轻点在地面,使身体保持在一个最轻灵的状态,小步急跑,目标,甲太乙。
甲太乙冷哼一声,手中刀划破了雨幕,冲杀过来,身后六人,如狼似虎。
赵虎臣眯起眼睛,理也不理,猛然抬头,别墅二楼窗,躲在窗帘之后有两双眼睛,一个危险无比,另一个才是正主,果然还有好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