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久许久,石婉晶还在睡着,赵虎臣也还坐在旁边,但窗外却已经能够见到斜斜地挂着一抹余晖的夕阳。
穿过了窗户透过了白色薄纱窗帘,那抹夕阳照耀在床上,缓缓地移动到石婉晶脸上,轻轻动了动,石婉晶醒过来。
睁开眼睛,下意识地超周围看,却没有见到一个人。
可她却感受得到,刚才有人在这间房间里面。
她甚至能够嗅到依稀还残留在空气里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和那天残留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天是多么地相似。
从被窝里伸出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竟然是温热的。
真的有人。
石婉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止也止不住地汹涌而出。
楼下,赵虎臣走向苏媚娘的车,还在那个位置,没有动弹。
苏媚娘在车里,看着赵虎臣走过来。
赵虎臣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身后那别墅,阳台上,一个女人冲出来,站在阳台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绝望地蹲在地上大声痛哭。
回到北戴河已经是深夜,果然只是路过北戴河的苏媚娘没再亲力亲为地送赵虎臣到疗养院,甚至都没上飞机,在机场就道别,安排好北戴河接送赵虎臣的人员之后就雷厉风行地离开。
临走前,当着赵虎臣的面她接了一个电话,表情有些古怪,挂了电话之后问了赵虎臣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东西能放得下,有些东西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给你一次机会,你点头还是摇头?”
满是机锋,赵虎臣不敢怠慢,琢磨了好久,苏媚娘也不急,就等他的回答,赵虎臣琢磨着,点点头,说了句其实他自己也不怎么整得明白的话,“放不下的肯定不会放下,以前现在以后都是。”
赵虎臣一到北戴河就被押送上了车,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最全面的检查,在发现他后背撕裂开的伤口之后不少已经被赵虎臣的身体训练出抗压能力的小护士都一阵心惊胆战,主治医生是个半百的老头,眉头紧皱,瞥了赵虎臣一眼丢下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自作自受之后就通知准备手术。
赵虎臣听的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问没什么事情吧那主治医生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怕了?之前不是挺男人地咬牙硬抗下来的?伤口裂开了都能跑出去撒欢地玩。
赵虎臣苦笑着没有解释,这种事情也没饭解释,还好,所谓的手术只是一个缝合手术,之所以说得那么吓唬人估计也是主治医生警告的成分多一些,毕竟杨霆是下了死命令的,赵虎臣出事,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折腾到半夜,浑身直冒冷汗的赵虎臣趴在床上被人送回病房,才一开房间,就见到自己的床早就让人给鸠占鹊巢了。
竟然是石婉晶!!
赵虎臣头疼地让护士都闪人,趴在病床上的他看起来有些滑稽,表情也有些尴尬。
“你怎么来了?”
“白天是不是你。”石婉晶没回答,蜷缩在赵虎臣的床上,天知道这个神通广大的女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赵虎臣白天也有这样的经历,也就不在这种问题上自寻烦恼,只是看着幽怨的石婉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是我。”赵虎臣老实承认,没什么好否认的。
“为什么不辞而别!”石婉晶更幽怨。
“到饭点了。”赵虎臣憋半天憋出一句。
扑哧一声石婉晶笑出声,笑得花枝乱颤,趴在床上,似乎真的很好笑,肩膀耸动,最后笑声渐渐歇落,可身体还在颤抖,从笑声变成了哭声,撕心裂肺。
赵虎臣从病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束手无策。
“我没家了。”良久,石婉晶抬起头来,在灯光下,那张脸庞苍白而无助。
“我可以给你住的地方。”赵虎臣叹息道。
“我没吃的。”石婉晶又说。
“我可以给你吃的。”
“我没穿的。”
“我可以给你。”
“你要养我?”
“你要我养?”
“除了你我什么都没了。丈夫儿子家庭。”
“那我就养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