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真凶会是魏国公吗?”
春归问这话时,她像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半个人都趴在了矮几上,下巴颔枕着两个交叠的手腕——樊大是否杀妻灭子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兰庭刚才提起今日魏国公请他小酌,却为打听他是因何得知这起“走水意外”实为人祸的事,兰庭没有瞒着魏国公,很为神通广大的莫问小道宣扬一番,只不过魏国公相不相信就是两说了。
但魏国公却是第一个对兰庭怎么参与这件命案第一个感到好奇并主动打探的人。
这就不得不让春归怀疑如果没有兰庭干预,而如陶姑娘“梦兆”那般是个名叫孙崇葆的人揭露,魏国公是不是那个指使孙崇葆登场的幕后。
“不好说。”兰庭也更加放松,学着春归的模样,这让他们的两个额头挨得十分亲近:“魏国公具备动因,也具备能力策划推动阴谋,但如果是他,我又怀疑以他的城府,会不会因为这种其实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露出如此明显的痕迹。”
“又或许他是低估了迳勿,认为迳勿至多察到宋国公这条线索,而不会再怀疑此案背后还有别的阴谋。”春归提出一个可能。
毕竟在魏国公这样的老狐狸看来,兰庭纵然三元及第才华横溢,可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后生晚辈,正因为魏国公老谋深算,才难免过于自信他的一番天衣无缝的布署,觉得就算亲自出面试探,也不至于引起兰庭的猜疑。
“他今日试探的意味并不明显,明显的倒是拉拢结盟。”兰庭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愿草率就下判断,继续对春归说起魏国公那层更加明显的意图:“没说太孙和这两起命案相关,不过对于宋国公高琼父子的张狂无忌却大加指斥,又暗示我皇上也曾问他的见解,他是竭力支持彻察严办两起命案,又十分真诚的提醒我,正因皇上已经痛下决心究惩高家,只怕太孙非但不能体谅皇上的苦心,还会更把轩翥堂赵氏尤其是我视为眼钉肉刺。”
春归叹息道:“这用意的确已经十分明显,无非是提醒迳勿不能心存饶幸,想要自保,只能设法促
成废储。不过他意图虽然明显,却并没直言,反而迳勿若把这话透露出去乃至被皇上听闻,倒显得居心不良了。”
“魏国公既然显明意图,当然不怕我张扬开去,他有自信不被皇上猜忌,势必是早已做好了铺垫布署,不过他应当想不到我会洞穿他的意图,他要的只是我领他的人情,日后真有直接拉拢的必要时,这一铺垫就能发生作用。”
意思有些迂绕,不过春归还能听懂:“这就是说,不管迳勿是否笃定魏国公为幕后真凶,有一件事情现今已经笃定,那就是魏国公确然有意废储,且一定会支持某位皇子夺得储位。”
兰庭似乎也决心把有的事在今晚对春归进一步说明:“但仍然敌友未明、阵营难分。”
“这怎么说?”
“我还没法看清魏国公。”兰庭道:“事实上太孙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如今更是已经显明决非明君之质,所以起意废储的人也不全是奸邪,我甚至已经开始计划当时机更加合适时,说服许阁老也一同上谏皇上重新考虑储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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