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那头的事情已经办妥,所以娇杏又来了一趟太师府向春归通报进展,让她惊奇的是过去对她横眉冷对的菊羞姑娘这回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又是酸梅汤又是凤梨酥的招呼,还连忙指使个小丫头快些往四夫人院里跑腿通知大奶奶,跟她寒喧闲聊时,连说了好几个“自己人”,可说菊羞有什么目的吧,又一字不打听她的来意,娇杏的心里头也顿时火热起来,惊喜自己终于被梅妒、菊羞这样的心腹视为一伙了。
可她在春归跟前儿还是毕恭毕敬的态度,不敢像菊羞一样嬉笑,回禀事态时尤其的一本正经认真严肃:“姜熊完全相信了道长的话,当天就去找了那顾老爹父子,按道长的授意告诉他们顾姨娘是被程世子下令灌的鸩酒,根本就不是因为暴病身亡,且姜熊说,父子两也正如道长所料,虽愤愤不平喊冤不止,可一听姜熊让他们告官的提议,又都心生胆怯,姜熊便又照搬了道长的说法,道程世子其实明白他们父子两知道一些内情,否则顾姨娘哪里会莫名其妙利用芸香试探,一时还没杀人灭口,是担心顾姨娘才死不久父兄也遭遇横死会引起怀疑,如今又忙着和学士府联姻的事,到底顾忌着诽议,可迟早会斩草除根,他们父子两个除非出京逃亡去,否则只有先一步向官府举告一条生路,干脆把这事抖露出来,程世子才会有所顾忌,不敢再加害他们,又说眼下顺天府的推官大人施公,敢为平民之死举劾宋国公,连太孙都不怕开罪,是个铁面无私的人物,必定不会包庇程世子的罪行与罔顾国法的罪徒同流合污,顾老爹父子听后答应言听计从。”
把该说的话一口气说了个清清楚楚,娇杏又飞快地请教:“大奶奶针对姜熊布的局,当然是预先察知了姜熊虽说听从主家吩咐帮着毁尸灭迹,且她的老娘和婆娘几个家眷还是逼害顾姨娘的帮凶,然而姜熊倒并不是尽长着一别狠毒心肠,对于鬼神十分敬畏。可大奶奶又是怎么肯定顾老爹父子二人会言听计从向施推官举告程世子呢?奴婢听姜熊的口述,推测顾老爹父子二人并无和豪勋权贵对抗的胆气,十分疑惑他们纵然害怕程世子杀人灭口,何不干脆避出京城去别处躲上两、三载?程世子又不可能
对顾父二人下发海捕文书,二人又哪里犯得着逃亡,他们又不是罪逆,还怕离京之后找不到安顿之处?”
娇杏急吼吼字赶字的问出心中疑惑,满怀期待又忧心忡忡的望着春归,那神情实在让春归觉得恻隐之心大动。
这是因为娇杏明知有的事情她不应该多问,然而又期待着春归真正把她当作心腹,这是下了多久的决心才显示出“我想和大奶奶更亲近些”的迫切情态啊。
她问的并不是多么核心的机密,对于春归而言毫无隐瞒的必要,且春归实在不忍打击这个热切期待着信任和重用的姑娘,便不犹豫地为她释疑:“顾家父子贪财,其实根本不在意女儿的死因,但无疑顾姨娘的死彻底斩断了父兄的财路,让他们日后再无借口向程世子索取钱银,他们又怎能甘心呢?他们不愿告官,也是因为害怕激怒了程世子得不到丝毫好处,所以一听姜熊说明顾姨娘是被鸩杀,他们的打算是以此为把柄敲诈程世子一笔钱银,所以我才让莫问授意姜熊,故意说程世子迟早会把他杀人灭口,父子两个还没有人为财死的胆气,却不甘心贱卖宅田从京城逃离。
他们只能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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