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呢?无非是让二姑娘更加嫉恨我罢了。”春归长叹一声:“二姑娘早就习惯了被人捧在掌心上,性情已然是被纵成这样,大爷情知应当扭转,到底还是下不定狠心,二姑娘最在意的无非是他这兄长,他且还在妇人之仁呢,光教我去唱黑脸有什么用?”
“依大奶奶看来,二姑娘应当如何管教?”
“要么就干脆罚二姑娘去庄子里,亲历一番艰难苦处,要么干脆给二姑娘找个婆家,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自然就能体会何为亲疏了。”这是置气的话。
没想到菊羞却信以为真了,彻底垂头丧气道:“看来大爷虽说待大奶奶看似不薄,到底还是更加看重自己的家人,亏得我今日还对大爷心悦诚服呢,经大奶奶这么一说,我才醒悟和老爷比起来,大爷可真是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春归听菊羞这样说,心里又不赞同起来,怎知还没及反驳,又听菊羞接了一句:“这下可好,让我怎么能够放心嫁
人,连大奶奶都没能真得个依靠呢。”
嫁人……?!
大奶奶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腾”地坐起双眼发亮:“嫁人?你嫁给谁?你都要嫁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菊羞把心里话脱口而出,自己也羞了个大红脸,恼羞成怒按着春归就是一顿猛捶:“谁说立时就要嫁人了,大奶奶尽会捉人家的话柄儿,但奴婢总是迟早都要嫁人的吧,大奶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大奶奶没想让奴婢外嫁?!”
菊羞被自己的臆想惊住了,连忙扳着春归的脸义正言辞说道:“奴婢承认,今日看大爷如此维护大奶奶,老怀安慰又羡慕不已,但奴婢可不答应给大爷做妾的!奴婢可不愿意和旁人共侍一夫,连大奶奶都不行!奴婢可早想好了,今后嫁的相公,务必只能钟情奴婢一个,他要是敢胡来,奴婢就阉了他让他进宫当太监去!”
春归的眼珠子这回可真要瞪出来了……亲爱的菊羞,你有这些想法你阿娘知道么?苍天啊如此彪悍的丫鬟是哪家主母养成的?不是我,万万不能是贤良淑德如我一般的“上梁”养成,这下梁给歪得,房子都要塌了吧!
且看菊羞仍然气愤不已,张着鼻孔直喷粗气:“更何况现在看来,大爷也是靠不住的!”
春归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菊羞操着把杀猪刀追得兰庭满院子跑的荒诞情境,哀叹一声捂住脑袋,她觉得她很有必要替赵大爷平反,纠正菊羞丫头对男子这种目下无尘的严苛要求了。
“阿菊啊,赵大爷已经够尽责了,不是背信弃义朝三暮四的人,千万刀下留情,切莫冲动行事,来来来,让我跟你细细剖析,我刚才那些话说到底都是人心不足,您可不要信以为真,咱们就不矫情了,先进行一场认真严肃的谈话,你再重新塑造一下你的婚姻观。”
菊羞:……
“什么刀下留人?”
“还能什么刀,阉刀啊!”春归郑重其事。
终于把菊羞惹得捂着肚皮笑倒炕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