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猪脑也有猪脑的好处,人的是非黑白难辨分明,却又极其容易被拿捏七寸。
比如对于兄长的“痴迷”,就很能让二姑娘投鼠忌器。
兰心到底是担心着被兰庭彻底厌恨,方才改变了主意继续容忍藏丹这么个“不祥之人”,不过是把她这么个一等丫鬟,反而禁止踏入屋舍,让藏丹屈居剑青之下而已。
背着二姑娘,剑青压根不想隐藏獠牙,指着藏丹的鼻子好一番折辱讥鄙:“真是好生下贱,论来你的姐姐若不是受罚,哪里至于失足落水死于非命,你姐姐那头刚咽了气尸骨未寒呢,你可好,就跪在二姑娘面前一口一声是敛朱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血缘亲情都不念了,光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这心地,真是蛇蝎难比猪狗不如。”
背着二姑娘,藏丹也不忍辱:“这样说来,剑青你是为了剑碧之辱卧薪尝胆来的?”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对二姑娘明明是忠
心耿耿!”
“那么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不一样不念血缘亲情猪狗不如?”
“你!”剑青气得眉毛都要飞去九宵云外一般,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冷笑道:“姑娘让你听我差遣,这就是检验你忠心的时候,我看你这么晦气的人也做不得什么体面事,今后就替我们倒夜香如何?”
说着还喝住了个婆子,让把夜壶放在藏丹跟前,挤眉弄眼的等着看藏丹难堪羞愤。
哪知藏丹并不计较,提了夜壶就施施然远去。
两个丫鬟都没留意她们的争执被另一个丫鬟看在眼里,这丫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在某一日悄悄找了个机会和青萍来往频繁的仆妇唠闲嗑。
但春归其实已经清楚闹得兰庭与兰心“反目”的丫鬟敛朱正是藏丹的姐姐,并不为那名叫沽蓝的丫鬟一番告密而欣喜,相反颇觉头痛,对青萍唠叨道:“抱幽馆的奴婢除荼蘼以外,看着竟没半个靠得住的,这叫沽蓝的,瞧着也像心术不正,二姑娘身边围绕着这么些人,能走正道反而是咄咄怪事了。”
“终归主子如何,底下仆婢就如何,荼蘼的确对二姑娘忠心耿耿,可险些落得什么下场?抱幽馆其余婢女看在眼里,又如何能不心寒呢?奴婢倒以为,沽蓝把抱幽馆的事透露给大奶奶知情,虽说有些功利之心,倒并不一定心术不正,还得看她日后更多的行事才能判定。”青萍道。
春归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这回是我想得太片面了,沽蓝原本就不受重用,怕她说的话,二姑娘也是听不进耳的,她眼瞧着藏丹都落得这等处境,省了聒躁另寻规劝之途也有可能,说不定对二姑娘并不藏祸心,我不该因为她泄密,就先否定了她的品行。”
“说到底,只要大奶奶是一心为了二姑娘着想,沽蓝便极小可能会行阴毒刁谗之事。”
这就是说她这上梁必须得端正笔直。
谨慎如青萍竟然都敢直言不讳说出这提警之辞,春归表示十分老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