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极其鼓励赵门子侄与梅公来往,因为这缘故,我与寒泊倒也不算生疏,只是梅家世母早些年就答应了她本家的亲戚,想着亲上作亲,所以二叔祖母起初并没提起这事儿,早几日才听说女方忽而悔婚了,想和一个富贾结亲,梅家世母向二叔祖母抱怨亲戚言而无信,又自责是她连累了寒泊竟然被人嫌弃,二叔祖母赶忙才张口。”
“既是二叔祖母把的关,想来那梅郎君必定是可靠之人。”春归替大妹妹欢喜。
“二叔祖母是个开明的长辈,主张虽然婚姻得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需得小儿女们自己乐意日后才能真正和美,所以意思是先让大妹妹和寒泊相看,日子就定在重阳节后,我今日便打算先和祖母言语一声儿,任是魏国公有什么盘算,我轩翥堂赵门的女孩儿必定都是不会嫁去郑家的。”兰庭拿出家主的霸气宣称。
春归像个小拥趸般连连点头,就差没有冲着赵修撰直竖大拇指了。
“为防二叔母搅局,大妹妹和寒泊相看一事得让辉辉操心了。”兰庭自然想得到彭夫人必定不肯让樨时嫁得毫无价值,且就算彭夫人没有异议,他的那位二叔也会在安陆侯的怂恿下逼着让彭夫人搅局,多亏而今家里还有春归盯着,不知免除了多少后顾之忧。
赵大爷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打算“奖励”他家这位贤内助了,可还没等他的身
子往那边挨近,春归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明日我奉太后娘娘之令,要陪娘娘往万岁山登高,迳勿觉着时机是否合适,提请那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丹阳子替荼靡看诊呢?”
“太后娘娘邀了你同游万岁山?”兰庭一怔。
“请了义母和明妹妹,必定还少不了舒世母,娘娘应是顺便捎带上的我。”
“辉辉也太谦逊了。”兰庭摇头,笑意便在眼睛里晃了几晃:“明日圣上也会请王公重臣登高览胜以畅秋志,我这小小修撰并没有获邀的资格,倒是辉辉先一步得以伴驾了。”不过短短的三日假期,又得生生耗费一日,赵修撰后知后觉的蹙起了眉头。
春归还以为他正考虑试探丹阳子的事儿,忽闪着眼睫等待回音,怎知等了好半晌,却等到一句:“这也是没法的事儿,谁让我家娘子这般的讨喜可人呢,只好等到明日晚上,咱们去蔚然亭上一游,全当辉辉也陪着我一同登高了。”
春归:……
往引枕上一个仰倒,举了手背挡着眼睛:“我要是对外宣扬,说堂堂轩翥堂的家主,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被上峰委以重任的赵修撰原来一心只图玩乐,不知几个会信?”
兰庭笑着去拉她的手,拉着就没松开:“娘子真要宣扬,我一定配合,总归不能让娘子担当无中生有、胡说八道的名声儿。”
这位是彻底忘了正题儿,还是在春归又一次提醒下,才恍然大悟:“进宫一次不易,暗下同太后娘娘提一句就是了,不过阿庄是怎么也不相信单靠丸药就能治愈心疾的,说真有如此灵药,怕是追求长生也确有道法了,咱们先看丹阳子能否治愈荼靡的心疾再下定论吧,对了,你有无打听荼靡最近如何了?”
“已经是和父母家人团聚,她的疾症经阿庄诊治调养,暂时不存凶险,不过阿庄也说了心疾无法根治,且荼靡不能冒生育之险,所以她的婚事,到底是没成。”春归叹息一声:“我反而指望着若丹阳子真能根治心疾,如此荼靡日后还有望成婚生子。”
兰庭敏感的从春归这声低叹中捕捉到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他想到春归最近一直在服饮汤药调养,应是已经请了女医看诊,在子嗣方面的确存在不顺,不过上回春归就表示过了先且不用乔庄诊治,兰庭也不方便紧着追问情形,也只能是安抚开导:“辉辉难不成忘了岳丈从前的教嘱,万事都没有自身的康健重要,子嗣之事不用急在一时。”
言语安慰还不够,赵修撰正打算表现在行动上,手刚一抬,却听外头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大奶奶,奴婢方便入内否?”
青天白日的,能做什么不方便打扰的事?!春归立马正襟危坐,见赵大爷“巍然不动”,恨恨伸出小手去往他腰上捏了一转儿,挑眉瞪眼的威胁。
当菊羞挑开帘子鬼鬼祟祟探个头进来的时候,只见两个主人相对正襟危坐,欲盖弥章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