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二叔父,其实白鹭乃是他人耳目庭早有觉察,那一回白鹭与四叔母院中婢女白鹅争执,庭便觉出蹊跷,一追究,才知四叔父书房里的文稿被人暗调,有人仿了四叔父的笔迹伪造文稿,且还被另一婢女盗出文稿,私转出府,那伪造的文稿最终落到了太孙殿下手头,若非皇上也有察觉,阻止了太孙的计划,四叔父及兰庭说不定已为太孙谋刺了。”兰庭面向二老太爷等:“关于此事,庭已然告知诸位叔公。”
二老太爷沉着脸:“白鹭和那东厂耳目不是同党,当初我们几个老头子都觉奇怪,不知白鹭通过什么途径获得伪造文稿,难不成太师府竟成了筛子,各系各派都能轻易安插耳目,且连挟带报讯都能畅通无阻了?我们是真没想到,原来竟是出了里通外人的内贼,白鹭有老二你们夫妻两个相助,所以才能把那封伪造的文稿放进淅城的书房!”
赵清城此时也已经遣人取来了被英仙悄悄放进居院的所谓书证,正是依照三夫人笔迹写下的情诗,彭夫人压根不需过目就肯定到:“我趁三弟妇如今协
佐中馈的缘故,自有机会盗得三弟妇的字迹,可我一个内宅妇人哪里识得能够模仿他人字迹的能手,这些都是赵洲城拿给我的,怕和上回转交给白鹭的一样,都是出自魏国公府。”
兰庭不欲再听赵洲城的狡辩:“出了这等事,庭自然会同魏国公理论,魏国公倘若否定,庭只好上请圣裁,届时于魏国公也好,又或二叔父也罢,可都是再无退路了。”
赵洲城这才放弃了顽抗。
他很清楚魏国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这起事件闹去御前,如此必定会让皇上动疑,魏国公只能选择和轩翥堂交涉,把这件事控制在郑、赵两家之间,如此魏国公就只能坦白实情,那他再是如何狡辩都无用处了。
“太孙失德,父亲临终之前,也曾谏书皇上另立贤良,我这么做,也是遵从先父遗愿!”
“二叔父这话何其荒唐?”兰庭冷声道:“祖父虽然上谏君帝慎重考虑储位废立,确不认为太孙有贤明之质,不过行臣子之谏未逾礼法,二叔父怎能以祖父作为,开脱自己诱惑储君行恶之罪?!”
二老太爷也大感义愤:“你明明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勾通心怀不轨之徒,甚至欲将手足血亲送至太孙暗箭之下,不臣不子无君无父……我轩翥堂怎能容你此等逆子奸臣!”
“二叔父既已亲口承认罪行,庭便当着诸位族老亲长面前宣告如何处治了。”
这下连彭夫人都冷汗直淌,仿佛生杀予夺都在此时此刻了。
“二叔父所犯罪恶,该当除族之罚。”
当听此话,彭夫人大惊失色:“庭哥儿,不能除族,不能除族啊,你二叔父若被除族,台儿和阁儿这一生可都毁了!你就看在他们两个的前途上……”
“正是念及二弟和四弟的日后,庭方才相求诸位叔公亲长能够给予二叔父悔改的机会,二叔父若答应称病致仕,且从此顺服族令家规,不可再有逾犯,庭可为二叔父担保,势必再不会危害轩翥堂阖门安荣,否则,由庭承担罪错。”兰庭斩钉截铁说道。
“想逼我致仕,绝无可能!”赵洲城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