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的姑娘虽说难免因此开怀,但兰庭必定忧愁胞妹会因惩诫悲愤,但他不提,他知道宽纵兰心的性情绝对无利于妹妹的人生。
春归也不提,关于兰心在除夕节的种种行为她没有告诉兰庭,但知道兰庭其实心中有数。
这件事此时尚且无解,还需时日努力,春归觉得自己应当分担的是另一件事:“二叔母提出待大妹妹出阁后才去金陵,并不是为了大妹妹着想,实则是放心不下二叔的婚事,早两日二叔母还来寻我,兜来转去说二叔母的本家虽然有个侄女和二叔年纪合适,但恐怕和二叔的性情并不相投。”
“二叔母对二弟、四弟是当真慈爱的,虽说免不得也会为本家计量,但涉及二弟、四弟的终生大事还不会听从彭家的唆摆光顾着彭家的利益,二叔母心中清楚她几个侄女都不是良善的人,二弟、四弟偏偏又是正直仁厚的德品,和彭家的女儿不是同路人,二叔父就更不用提了,二叔母求到辉辉跟前来,她现在也真是没有另外的人能够指望得上。”
“关于二叔的婚事
,二叔祖母也愿意操心,连义母也向我打听过问起来。”春归稍稍坐正了身体:“二叔父夫妇两连着祖母都缺席元日朝拜,多少还是引起了关注,义母问起,我也没有全瞒着她,把除夕节的风波说了个大概,义母听闻二叔母日后会去金陵族里,倒不无意动。”
原来易夫人有个妹妹,嫁的也是书香门第,长女到婚配的年龄,家中正在议亲,易夫人当然希望能和太师府亲上作亲,且听晋国公世子说起兰台虽然比起兰庭来才华不及,却也是根正苗红的好德品,不过易夫人一直考虑着彭夫人这婆母不好相与,担心外甥女日后会受苛难。
“义母听说二叔母会往金陵,这一层忧虑也就打消了。”春归笑道。
虽说太师府的二房还有赵洲城这个大不靠谱的尊长,不过翁爹寻常也刁难不上儿媳,更不说赵洲城上头还有族老家主震慑,他怕也没有闲心盯着儿子儿媳滋闹,彭夫人就算不会一直留在族里悔罪,十年八年却是需要的,到时外甥女已经站稳了脚跟,若还被婆母任意刁难,那就是外甥女自己不成器了,易夫人所以大为意动,当天就跟春归提起了她想当这媒人,撮合外甥女与兰台婚配。
“易夫人本家的姻亲,应当就是祁州岑家的闺秀,岑家大郎说起来还是万顷兄的知交,我和他也有过几回交道,岑家大郎甚是豁达……这样,辉辉先跟易夫人提上一提,先见一见岑姑娘,辉辉若觉合适,我再问二弟的意愿。”
这就是先让春归先行把关的意思了。
“到时还是让二叔祖母先见岑姑娘吧。”
“以后族里家中事务,不少都得麻烦辉辉决断,二叔祖母到底上了年纪,也一贯不爱操劳这些事,只好烦累辉辉废心了。”
“烦累是言重了,我就怕我年纪轻见识短……”要耽误了二叔的终生,这责任可就大了。
“辉辉莫自谦。”兰庭笑道。
春归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可救药了,她现在可真是难以抵抗赵大爷的莞尔一笑,在这柔情攻势下,什么事都敢往身上兜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