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赵迳勿,我要是木末,定是恨不得一口把你给咬死的!!!”周王拂袖而去。
兰庭:……
他颇为忧心忡忡的从天井另一侧扶梯上楼,正逢春归已然沐浴更衣越发显得容光焕发,喝着一盏冰镇酸梅汤舒服得两眼微眯,一见他便道:“净房里已经备好了香汤,快些沐浴去吧,淋浴后再小憩一阵儿,傍晚时咱们再往秦淮河去游逛一番。”
南京城虽也实行宵禁,但唯有秦淮河允许夜游,所以可趁宵禁前赶往,大不了夜宿河畔客栈,这一行程确然是让春归已经迫不及待了,好容易才有机会冲兰庭提出……
不过她也立时留意见夫君大人忧心忡忡的神色。
“这是怎么了?”春归很体贴的将吃喝玩乐之事暂抛一旁,上前表示关心。
兰庭顺手就拿过春归仍舍不得放下的碗盏,把堪堪淹过盏底的一口酸梅汤喝得一滴不剩,叹一声气:“我怎么觉着,殿下对木末仿佛不仅只有朋友之谊。”
春归:?
“殿下因为我对木末的冷淡,说恨不得把我一口咬死
……”
春归:!
“要若殿下当真起意纳木末为妾……辉辉定然会为王妃打抱不平吧?”兰庭很忧愁,因为他早前就留意到春归对周王那句讽刺了。
“真是水性杨花!”春归竖着眉头:“我说的是殿下,他可在义父、义母跟前一再许诺,誓称不负明妹妹,周王府里也有了陶才人及两个选侍,但则她们都是朝廷选纳并非出自殿下的意愿,所以不能因此责怪殿下违背诺言,可殿下若真有意木末,那就另当别论了!”
春归越说越是窝火:“明妹妹宽容大度,必然不会违逆周王意愿,可心里又如何不会在意夫君移情于别的女子?却碍于礼法不能有任何异议,真难怪义母从来不愿明妹妹嫁入皇家,想想明妹妹日后,我都替她憋屈得慌。”
“有的事,也确然是无可奈何。”兰庭伸手过去替春归一下下的抚背顺气,自是不会跟着她诽议周王的多情。
“我也明白。”春归耷拉着肩膀,叹气道:“别说皇子了,便是普通世家子弟也鲜少不纳妾室,只与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起初是如胶似膝琴瑟和谐,待得女子年华老去,色衰而爱弛之事实乃司空见惯。又何况周王若真有一日为那九五之尊,明妹妹就更不敢奢望中宫之下不存其余妃嫔了,但而今周王与明妹妹还是新婚吧,明妹妹甚至刚刚有了身孕,他竟然就已经移情,又或者他自来便对明妹妹无情,虽是无可奈何,也确然误了明妹妹的终生。”
总之春归就是替明珠不值,她而今是真把明珠当作姐妹手足看待,又怎能不恼火周王的心有别属?
也许周王会是一个好国君,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
而对春归的怨气一无所知的周王殿下,自然也毫无意识早前的一句话已然造成兰庭深深的误解,此时他正在默默检讨自己着实已经延续了不短时日的难以启齿的贪欲,掐着掌心警告自己不能再放纵这样的情愫了。
既然志在天下,何必儿女情长?更何况君臣之外,他确然视赵迳勿为知己,觑觎好友之妻无疑是件卑鄙无耻人神共愤的恶劣行为。
周王决定这几日先且只身暗访,就由那夫妻两个如胶似膝去吧。
他为自己的“明智大度”深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