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且质疑:“小女明明是急腹症夭折,临安县父母大人早有裁断,童老爷可不要听信谤言,冤枉了无辜百姓。”
春归听渠出道:“这男人着实太可恨了!”
春归便想:难道费厚真是凶手?
但她却看着渠出在彭氏身体里穿过,且指着彭氏的鼻尖: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春归又垂眼,心里遍布凄凉。
为什么要杀费惠?为什么?直到这时,春归都没有想明白凶手的杀机何在。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莫问小道一长篇叙述完毕,但彭氏完全没被威慑,她像被逼进绝路的一只斗鸡,气势昂扬:“提刑老爷可不能相信一面之辞,这个道长,说不定是靠着坑蒙拐骗维生的神棍!”
莫问微笑:女施主你真相了,但小道虽然说是坑蒙拐骗的江湖豪杰,顾宜人却是个真神棍!在小道看来,身赋异能却不肯实话实说的货色,才是神棍啊,又神又光棍!!!
但他只笑不辩解,因为莫问明白自然有辩解的人。
不过那人没有出面,竟又有一人紧随着彭氏的话质疑了。
偏偏还是那个分明娶了悍妻的刘里长,只
听他道——
“童老爷,您既贵为提刑指挥使,自然应当明白断案不能听信僧道卜占之说,当以证据为重,敝村费氏民女之亡,有县衙判定乃急腹症病故夭折,其继母彭氏虽说确有厉待之实,但则事出有因,小人身为里长,一直谙知费家家务实事,若非事出有因,也不可能罔顾。”
这可不在计划之中,莫问谨慎的没有反驳,溜了一眼春归。
春归虽然也觉意料之外,但她现在可不好干预案情,不过因为有兰庭在场,她并不担心。
果然就听兰庭问道:“里长所言事出有因,究竟如何?”
王氏便先跳脚了:“姓刘的,老娘要跟你和离!!!”
兰庭:?
周王:?!
春归:??!
童提刑:!!!
刘里长瞬间成了万众瞩目,但这时也只硬着头皮道:“娘子你别瞎胡闹,你眼里揉不进沙子,最恨苛虐老弱之人,但……费家的事……”
“里长不用为我瞒着了。”费厚昂首挺胸的出来:“是我告诉里长,我的一儿一女,费聪、费惠因受其外家教唆,先对继母不孝,所以我才告诉我的婆娘,必须严加管教。这是我的家事,我是户主,和妇道人家没有关系。”
费厚这样一说,刘氏便先火冒三丈了:“费厚你有没有良心?我妹妹可就聪儿、惠儿两个骨肉,他们兄妹两也是你亲生的子女,彭氏苛虐他们,你这当父亲的窝囊懦弱不管也就还罢了,竟还护着彭氏不让里长干预?!而今更是把脏水往我家泼,说什么我家教唆聪儿、惠儿不孝?你摸着良心问问自个儿,要不是我妹子持家勤俭,你费家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我妹妹嫁去你家的时候,你家有什么?上头有个病重的老父亲,你也只是方秀才家里的佃农,是我妹妹省吃俭用的,又勤快,不但替你老父亲养老送终,还给你积攒下置地的钱,瓦房也新盖了两间,她又给你老费家生下了一双子女,满村里的人,谁不赞我妹子贤惠勤俭,聪儿、惠儿又伶俐懂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么?我妹妹尸骨未寒你就娶了新欢,娶了新欢就翻脸不认人,你和我家恩断义绝也就罢了,怎能把聪儿、惠儿也不当人看?!”
费聪此时也是一脸的怒色,至于费惠,她早已忍不住轻声抽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