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也自然不会还和兰庭一见如故、高谈阔论了。
“前番与张郎一见,但觉言谈投契,本想着是有幸结交张郎这么一位知己,怎知再来拜访时却吃了一回闭门羹,倘若今日不说明身份,况怕也再难见到张郎了。”兰庭话里话外都显得不那么客气,至于神情,也明显不多么友好,但他其实并没有恼火,还不算发威,所以仍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没化身成个和张洇渡相同的冰雕,攀比着放泄森凉。
就这样已经让张洇渡冷嗤出声:“渡乃一介白衣,怎敢与当朝显贵结为知己,今日听闻赵副使登门,一见面,渡着实觉得荒唐!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赵副使,竟然会纡尊降贵隐姓瞒名与渡谈古论今,逛骗得我这无名之辈沾沾自喜,以为当真又收获了知己友朋。”
“赵副使竟然已经来过一回寒舍?”张况岜惊讶道,他以为自己冲儿子的犀利一撇已经足够隐蔽。
张洇渡飞速垂下他锋利又
轻薄的眼睑,但浑身上下仍是直冒森凉寒气:“赵副使上回突然登门,儿子却并不在家,因赵副使也没说明身份,才吃了个闭门羹。”
“这、这、这……”张况岜诚惶诚恐起身,行足了一个揖礼:“是老儿及家人没长眼,慢怠了副使大人。”
兰庭一摇手:“令郎也说了,要怪只怪赵某逛骗在先,并不是真心诚意结交,所以吃个闭门羹也是活该,张公不用这样惶恐。”
“犬子年轻气盛,对大人多有冒犯,不过大人年纪轻轻就能担当要职,想必既富才干,胸襟更是宽广,不会与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般计较。”张况岜态度看上去虽说谦恭,但骨子里的跋扈却没有克意收敛。
兰庭看他一眼,意味深长。
“赵某的确是先接了龚员外的控诉,是为察明无穷苑命案,有意接近张郎,那日吃了闭门羹,以为是被张郎洞悉了身份,既然暗中不能套话,只好光明正大询问。”
他清楚的看见张况岜的眼皮子颤了一颤。
“副使大人要问话,老儿必当知无不言。”
“据龚员外供诉,案发当日,其子龚望并不曾前往无穷苑,可令郎的诉状却道亲眼目睹龚望在无穷苑行凶杀人,张公对此有何解释?”
“龚家子行凶杀人已被唐县公察实,龚敬宜自然要为其子开脱。”
“张公可知令郎对静玄心怀爱慕之情?”
“原本不知,不过当小犬接了静玄来家中居住,老儿自然会过问,小犬并未相瞒。”
“张公认为静玄与令郎是否般配?”
张况岜应答如流:“小犬是老儿的幼子,老儿自来便对他多几分惯纵,之于小犬的婚事,也一早答应了让他趁心如意,老儿虽说卑贱,可幸薄有家业,并不望着小儿子联姻权贵换得利益,所以并不反对小犬娶静玄为妻。”
“那么张郎呢?”兰庭看向张洇渡:“你是否也像龚望一般,对静玄只是一时的新鲜,根本就没想过娶她为妻?”
锋利的眼睑猛然抬了起来,兰庭险些被张洇渡眼底的怒火给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