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兰庭颔首:“画虽不值分文,寓意却还应景,不过呢,赵某与内子并未遭遇残害,当不得千古请罪。”
龚望听到这里,一巴掌拍在周王的膝盖上:“妙啊,赵副使把这画作,直接就论为秦桧了,嘿嘿,张况岜这样的货色也敢自诩廉颇?把他类比秦桧都还辱没了秦老贼的文才。”
他又见兰庭把画幅交给衙役:“悬于衙门之外,以为警省,为官不能枉法,为富切忌失仁。”
兰庭没等张况岜分辩,继续道:“张公称未备厚礼,着实谦逊了,内子当日所受金饰珠宝,足足价值二百金,否则这么一幅画作,如何填得满偌大一方锦盒?不过呢,殿下早已察实,张公开矿,多年来造成死伤数百,无一矿工家眷得享赔偿,这二百金,安抚罹难者家眷尚且不足,所以殿下也只好先行补恤了有伤病之忧的人家,二百金,杯水车薪而已。”
周王立时会意,忙给了龚望推荐的一个士人眼色,让他领头,把受惠者都带上堂前。
这是必要的申明,他们虽受了张家的钱款,但没有享为私用,一分一毫都切实用在了那些伤亡矿工的家眷身上,行贿的人意
图不轨,“受贿”的人却大公无私。
“殿下答应龚员外重审无穷苑命案时,龚员外因不知殿下身份,也曾以重金相酬,为无辜平反本为殿下及我等命官职责,不能收受酬金,不过龚员外自愿捐出这笔钱财,用于恤养贫苦,殿下及本官,便代临安百姓接受了龚员外的诚意,此笔钱款,用于开设善庄,照济孤寡病弱,今日公开对临安民众说明,也会征请保长里正、乡老士绅监督善庄筹建。”兰庭又再示意。
这回是龚望领衔,献上了比张况岜更多几倍的钱款。
张况岜还怎能坐得住?
他拍案而起,怒声质疑:“我张家送钱款,赵副使便道行贿,龚家送金,赵副使说为善款,我虽是一介商贾,开罪不起周王殿下及朝廷命官,但赵副使处事如此不公,老儿不得不质疑,今日开庭公审,赵副使究竟是为审明无穷苑命案呢,还是逼迫咱们临安商贾集资出钱?!”
集资二字,着实有些刺激临安县的士绅富贾了。
便是像龚家,倘若不是因为遭遇飞来横祸,也不情愿拿出这笔重金充作善款的,张况岜这一声质问听来虽然浮躁,但杀伤性还是具备的。
“张公也太急了,我不这还没开审吗?为何你张家的钱是行贿,龚家就是行善,审决后自然会有公论,不过张公既然心急,那我就先问你吧。”兰庭这话音刚落,神色便是一肃,终于拿起惊堂木来,往案上一放:“带人证,黄文黄武。”
张况岜心中一沉:果然,这两人已经落网了!
黄文黄武本已经铁了心的逃匿,被逮获后根本不用用刑就如实招供了,尤其是那黄武,自是知无不言:“静玄不是龚大郎杀害的,案发前一日,我与哥哥便看见了静玄的尸身,但我们当真不知静玄是被谁所杀啊,十三爷……十三爷叮嘱我们,让我们不能说无穷苑的事,后来这案子被唐县公审理时,根本就没让我们哥俩个上堂,我们自然就不会乱说,但,但……龚家的僮仆死了,刘力也死了,我们还知道是十三爷诬告龚大郎!没翻案还好,一翻案,我们也怕被灭口啊。”
“你、你们胡说。”张洇渡的反驳一点没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