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和表嫂真是好兴致。”
因这句突兀的话,春归回头,才看见陶芳林正拾阶而上。
她也只好站起相迎,还没招呼,就被兰心抢了先。
“你来干什么?”
兰心姑娘的心性好转,但脾性没改,看见不顺眼的人仍然会开口直呛,但说完后又才意识到这样跋扈的态度恐怕又会惹兄长生气,有些心虚的瞄了兰庭一眼。
兰庭只是扫了陶氏一眼,就专心致志仍然用他执笔可直谏君王的手指,捏了毛刷往一条鹿腿上刷蜜/汁。
“二妹妹可是怕我和你抢肉吃?”陶芳林强笑着打趣了兰心一句,也看了一眼兰庭的神色,心下一声冷嗤:看来赵兰庭仍然不喜赵兰心的跋扈无礼,这不顿时就摆下一张冷脸来?听说赵兰庭早就嘱咐了顾氏管教胞妹,但顾氏却为了讨赵兰心的欢心,也是一味的纵容,最好是赵兰心再放肆一些,激得赵兰庭事后问责顾氏才大快人心。
便去拉兰心的手:“二妹妹行行好,就别恼我正好赶上一餐美味了,至多改日,我也回请二妹妹一回,论是二妹妹想吃什么,我担保想尽办法满足就是。”
“谁稀罕你回请。”兰心忍不住又呛了陶氏一句。
春归看穿了陶氏的心思却当然不会说破,笑着先安抚小姑子:“陶才人是在打趣二妹妹,她哪里是专程来蹭饭的?”才看向陶氏:“才人是有事与我商议?让丫鬟们跑趟腿便是,这么冷的天,才人何必亲自来安平院。”
“怕奴婢们说不清楚,我更不好劳动表嫂往内苑去,所以就自己来了……是这样,殿下喜得嫡长子,王妃母子平安,这对于周王府而言可是一件大幸事,所以我琢磨着理应摆场酒宴,庆贺庆贺,可殿下早叮嘱了吴王宫的内务不由我自作主张,得先问表嫂的见解。”
又是话里又话,但春归根本便不计较,道:“而今江南四省都在忙着征秋粮,二月时必须启运往京城交赋,这是大事,不能有闪失,在这节骨眼上因为私事大摆宴席恐怕不妥,要不才人先问问殿下何意?”
“这些日子以来,我连殿下面都见不着,今日也是听说了殿下又去了外头,才想着先来和表嫂商量……没想到大表哥也在,表哥怎么没和殿下同行?那表哥可知殿下去了何处?”
“殿下去了何处,才人不该问我,殿下若觉有必要知会才人,自然会先有交待。”兰庭看都懒得懒看陶氏一眼。
兰心“噗嗤”笑了出来:“表姐只是个才人,所以周王殿下才觉得毫无必要告知表姐他的行踪吧,既是这样表姐的确不该瞎打听,上赶着自讨没趣。”
兰庭仍不侧目,只喊兰心:“二妹妹莫管这些闲事,过来,我教你这鹿腿怎么烤才能入味,日后你不用亲自动手,但盯着下人们按这方法烤,就算和我们远隔两地,也能吃到家里的味道。”
说得兰心心里一酸:好容易才赢得了哥哥的谅解,却眼看不能在家久留了,我虽心悦周郎,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终究是,也不舍得和哥哥分隔两地。
兰庭看出兰心有些闷
闷不乐,冲她一笑:“姑娘大了,始终都要出阁嫁人,哥哥也庆幸二妹妹能得如意郎君,放心吧,杰序日后是要行仕途的,待他考中了进士入了翰林,至少会在京城三年,那时二妹妹愿意住在家里便住在家里,便是不愿,什么时候想回家看望家人都极便利。”
眼见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非但未被破坏,似乎还更加其乐融融了,陶芳林几乎摁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道:“我听表嫂的,就不张罗着设宴的事了,待日后回到京城王府再庆贺不迟,可喜的是我今日走这一趟也没落空,赶上了一餐美味。”
春归当然不愿留陶芳林共用美味,只人家都厚着脸皮一再表达要蹭饭的意思,她倒厚不下脸皮来拒绝了,正嘀咕,就听兰庭说道:“这怕不妥,陶才人而今毕竟为宗室妇,殿下今日又不在安平院,请恕赵某身为外臣,拘于礼法只好避嫌推拒。”
春归便立即接话:“今日是真不方便,改日外子不在安平院的时候,我一定回请才人。”
陶芳林又羞又恼转身告辞,还没迈出门槛,又听见了赵兰心张扬愉快的笑声,虽说兰心并没有说任何讥嘲的话,但在陶芳林看来她就是在笑话自己,越发脸色铁青,气得食不下咽,不顾当她走回霁泽院时暮色已经逼近笼罩了,竟令淑绢:“去打听清楚,殿下究竟去了何处!”
周王殿下这些日子以来时常去醉生馆。
这日也是。
一来他心情烦郁的确需要抒解,再者也是想确定春归究竟在怀疑谁是华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