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别以为谁不知道你一早就和太子暗中勾结了,梁师砦刚把顾济沧从怀柔带走,次日大清早便去了你魏国公府拜访,还有赵兰庭刚才讲逮获那倭寇的人是董贯检,董贯检是谁的人?桩桩件件都和梁师砦脱不开干系,你敢说梁师砦的女婿申长英不是一早和你狼狈为奸?!”
临淄王是因成为众矢之的才这般气急败坏,但他刚喊出这一番话又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正殿里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青筋暴涨又追悔莫及的临淄王,以及惨无人色的成国公、申适三人身上。
兰庭却意识到了一件事。
哪怕温骁一直和桑、徐、申三门狼狈为奸,但应当仅只有温骁才是真正听令于郑秀,如申适等人的确是事临淄王为主,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知温骁另怀企图,所以郑秀才不怕当众将申适置于死地。
然而今日的殿议如果就仅这样的结果,当然不算太子一方大获全胜。
他再次双手持笏,恭身前推:“皇上,临淄王对魏国公有一句质疑,臣以为倒并非血口喷人,那名为董千户逮获的倭寇并非是真听从于东条大名的差遣送信给家岳丈,因为家岳丈刚一回国即被控制自由,俨然是因乔装逃离东瀛的事体已然暴露,家岳丈已然自证清白表明并非东条大名派遣的细作,东条大名又怎会再尝试让家臣联络家岳丈呢?而此倭寇目的,便是为了暴露家岳丈是被临淄王关禁于怀柔红螺湖庄园,所以这倭寇不应为临淄王一方安排。
庭之见解,倭寇确为魏国公派遣,因为成国公府的僚客黄荃迎实受魏国公指使!事先,家岳丈在水野家臣帮助下,乔装混入东条大名派遣至福州接收战备的船支,当东条大名发觉家岳丈逃脱时,船已起航入海无法追回,可惜的是家岳丈在登陆之后设法脱身时,使倭寇发觉,不过倭寇在福州若行追杀家岳丈难免会暴露身份,不利于接收战备的计划,的以倭寇只能知会温骁,让温骁出手追擒。
温骁明面上是辅佐临淄王,实则却是听令于魏国公,温骁明知魏国公正在等待时机将太子殿下及临淄王一网打尽,意识到家岳丈说不定会有作用,所以将家岳丈送往京城的同时,又火速送信魏国公告之此事,魏国公又果然心生毒计,策划了利用临淄王伏杀太子殿下,而后又再让临淄王独担谋弑储君的一石二鸟之计。”
兰庭这一番话,除了太子、郑秀之外,着实是让今日齐集正殿上的其余人俱是大惊,连四位阁臣都在面面相觑,一时难以判断兰庭这番指控是否确凿,而洛崆才刚因为临淄王“认罪”长舒一口气以为有惊无险的心情,再次因为这番与事实毫无出入的指控掀起了惊涛骸浪,他也举着笏板遥遥指向兰庭:“我看是赵兰庭你想借这机会利用临淄王陷害魏国公吧?你明明是将八皇子殿下也看作为太子的威胁,才想趁此时机扫除朝野一切为你忌惮的势力,赵兰庭,你这可是挑生皇族手足闔墙,将太子置于不仁不义之地的重罪!”
“家岳丈究竟是谁交给临淄王,是温骁还是江宽,相信临淄王自己一清二楚,郡王殿下也细想想,为何魏国公意图将温骁摘清?”兰庭懒得和洛崆理论,只问临淄王。
临淄王自从说了漏嘴,亲口承认他早知梁师砦夜袭红螺庄园带走顾济沧,第二日大早上又亲自往魏国公府拜访的事,也明白自己便是浑身是嘴也不能狡辩脱罪了,心灰意冷之余自然也极其怨恨他竟然是被郑秀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步步踏入这一死局,他当然不甘任由陷害他的人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再有一点,江宽身后还牵系着他的妻族建宁桑氏,如果所有罪责都被江宽承担,那么建宁桑必然也会被当作主谋惩以重刑,而要是温骁被证实为主谋,说不定建宁桑还能赢获宽敕,不至于族诛门灭。
“没错,的确是温骁遣人押送顾济沧入京,那三百死士,亦为温骁利用职务之便暗蓄于福建,为了配合这回伏杀计划才分批派遣入京。”
临淄王这一开口,申适便知大势已去了。
此时若不争取宽敕更待何时?
也连忙跪地招供:“皇上,臣罪涉向倭国私贩战备乃罪大恶极,不敢再狡辩,只罪臣之所以会生这私欲,全是因为听信了靖海侯温骁的蛊惑啊,当年温骁游说罪臣,称东条大名图谋的是吞并幕府,一统东瀛诸岛,届时必将与我国修复外交,从此再也不会组派私兵扰我沿海百姓安宁,罪臣一时糊途,心想这或许更有利于彻底平息倭乱……那薛化,虽乃罪臣门客,不过各项机密之事,罪臣从未向薛化透露,他必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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