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泰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深刻了几分。
魏京华却拿起戒指,猛地转身,往帐中一抛。
咣当,一声响。
那戒指像是砸在了这帐中的某处,但帐中堆了太多的鲜花、花瓣,一时并不好找。
耶律泰错愕瞪着她,“你……”
“你送我的?小礼物?不足挂齿?”魏京华笑着问。
耶律泰抿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吗?”魏京华问。
耶律泰咬了咬牙,眼神暗沉。
他迟疑了片刻,却是真的让在一旁,“把帐帘打开。”他朝外吩咐。
乌拉丽丽在外头,拉开帐帘。
一股风吹了进来,帐内外的花香被风吹动,反而叫人嗅来更觉馥郁芬芳。
耶律泰却猛地咳嗽起来。
他剧咳不止,胸膛里都起了哮音。
乌拉丽丽吓了一跳,立刻张开双臂,挡住魏京华的去路,“你不能走!快救二公子!不能走!”
耶律泰一面咳,一面盯着她的背影。
见她连头都没回,他眼神暗了暗。
“叫……叫她走……咳咳咳……”他强忍着咳嗽说了一句话,后头涌上来的咳声更是惊天动地。
好似他要把肺脏都咳出一个大窟窿来。
魏京华皱了皱眉,挡在她前头的乌拉丽丽咬着下唇看她,脸色焦急又委屈。
“魏姑娘……”她一面哀求似的喊,一面还是听话的往一旁挪了挪,张开的手臂,也收了起来。
魏京华抬脚迈步……却是猛地一转身,“你出来!”
她伸手拽住耶律泰的衣袖,一点儿也不温柔的把他从大帐里给拔了出来。
帐外的清风一吹,他咳嗽未停,脸色却好了一些。
“让他离这些花儿远一点儿!”魏京华冲乌拉丽丽说道。
婢女点头把耶律峄往一旁带。
帐外的空气更清新,魏京华没有叫他进别人的帐中,只从自己的大帐内拿出一块厚厚的毯子,往地上一铺。
“躺下。”她冲耶律泰说。
她口气不善,却没有扔下他不管。
耶律泰咧嘴笑起来。
魏京华暗暗翻了个白眼,拿出自己的针匣来,“解开他上衣。”
乌拉丽丽不敢迟疑,赶紧松了他的腰带,扯开他的上衣。
魏京华捻针而下,余光不经意的一瞟,却见乌拉丽丽红了脸,眼睛还时不时的往耶律泰的身上瞟。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专注行针。
但营地周遭,却有异动传来。
魏京华没有回头去看,因为耶律泰咳嗽之下,胸膛起起伏伏,震颤的厉害。
她必须有十二分的专注,才能一下扎准穴位。
一旁的乌拉丽丽却是回头看了,这么一看,她便惊慌失措的叫起来。
“是他,怎么是他……啊……”她紧张之下,一会儿是中原话,一会儿是契丹语。
两种语言搅合在一起,魏京华就算听见了,她也听不懂。
越是着急,越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力和专注力。
她索性避而不听,不再关注她喊叫些什么,也不去想情况有什么危急。
她又是三针迅速扎下。
耶律泰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那咳嗽声也止住了。
只是他胸膛里的哮音,还没平息的那么快,像是有个风箱,藏在他胸腔里。
“你的肺脏这么娇弱,竟然还弄了这么多花,不知道花粉很容易引起过敏,引起肺部不适吗?”魏京华哼了一声,“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你再这么折腾,我可真救不了你了!”
耶律泰还没说话,她身后却传来一道嗓音。
“哈,我这弟弟早就不想活了,你又何必费心思救他呢?想死的人,叫他死不是更好吗?”
熟悉的嗓音,叫魏京华心头一跳。
她猛地转过身来,抬眸一看,站在她面前的,竟然真的是耶律峄!
“你不是……”魏京华话未说完,却瞬间明白过来!
调虎离山!
耶律松石和殷岩柏带兵去迎战的,根本不是耶律峄本尊。
噌——耶律峄猛地拔出他的长刀,手腕一翻,刀刃直指耶律泰。
耶律泰躺在地上喘气,半眯着眼看他。
“他已经病着这样了,你又何必杀他?你们是兄弟,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相煎何太急呀?”魏京华皱眉说道。
“不杀他?”耶律峄笑了一声,目光转向魏京华,“我不杀他可以,但前提是……他不能被治好,我不杀,他也必死无疑。”
耶律泰闻言猛咳了几声,刚刚恢复的脸色,煞是更难看。
“他会死的。”魏京华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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