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立即严肃的盯了外面一眼,“小师傅,有些话不能乱说,你在这里说就得了,我们不会传出去,万一被谁传到镇长那里,治你一个非议官员之罪,可就不好了。”
穆九吐吐舌头,“多谢提醒。”
“小师傅是真性情!”
“既然如此,我有句话便直接问陈大夫了。”
“请讲。”
“不知陈大夫每年收到的菊花有多少?”
陈氏医馆收药材都是经由陈建安的手,他想了一下,“其实我们每年也就熟人来了收十几斤,这种路边到处都是的东西,有时间我会自己去采。”
“价钱多少呢?”
“一文钱一斤顶天了,大多数时候一文钱两斤。”
穆九心里有了数,聊了一些其他的,便告辞。
接下来,去了粮油店,买了几十斤大米回去。
今年的晚稻新米还没出来,但价格已经开始便宜了十斤一文钱。
看样子,今年的收成不错啊!
回到穆家村,见太色还早,打算去采菊花。
出门的时候想到穆九婶闲来无事,便问她愿不愿意去采集,卖给她一文钱一斤。
给林地主家做事才三文钱一天,九婶听了马上回家提篮子。
穆一涵带着帽子也跟在后面。
三人去的时候,还没走到田边,远远便见以林五婶为首的一帮婶子,疯狂的采着野菊花,可以说是扫荡式的采摘,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就连叶子都被扯了下来。
反正野菊花每年都会枯萎来年重新再长,穆九对九婶说道,“我去更远的地方采摘,不知九婶……”
“我跟你去,一涵你先回家。”
穆九暗暗摇头,九婶是个好母亲,不过对穆一涵保护太过,穆一涵很难独当一面。
穆一涵乖巧的往回走,穆九则和九婶一起去了矮坡边上。
穆家村的矮坡不止两个,四周都是丘陵,不过这是最近的两个而已,往其他方向更远的地方,有的是野菊花。
如同陈建安所说,路边到处都是,林五婶以为把野菊花的枝条毁掉就能难住她?
穆九嗤了一声,告诉九婶注意只要那些未开的花蕾,便加快速度采摘。
太阳慢慢爬到头顶上,回去的时候,背篓装了一半。
故意经过林郎中家,借了他的称,把九婶的菊胎称了,一共三斤。
回到家里把菊胎倒进自家的筐里,穆九便支付了九婶三文钱。
九婶笑得见牙不见眼,“九儿!谢谢你!”
“这是九婶的劳动所得,没什么谢不谢的。”
穆九倒是没想那么多。
但九婶想啊,给林地主干活一整天,累死累活才赚三文钱,还被克扣,到手也没几个钱。
才跟穆九去矮坡摘了大半个时辰的菊胎,她就赚了三文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同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一般,九婶就差乐晕过去。
又说了好些穆九的好话,才回了家。
穆九趁天气还好,连忙把药汁熬了出来,新鲜的菊胎处理好。
李小桃看得双眼发热,“九儿,要不娘也跟你一起去?”
穆九反对,“娘,我制好的菊胎就放在门前晒,没人在家,万一有人来捣乱,我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李小桃顿时明白,“懂了,我会看好你的心血的。”
“尤其是穆老太!”
“放心吧,现在我们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段时间,穆九不停的给李小桃洗脑,告诉她,她给穆老太做牛做牛做马十几年,不可能欠穆家什么。
反之,穆家奴役了她十几年,是穆家欠了她的才对。
穆九知道这样的方法有些过激,但李小桃太善良,很容易被穆家的人蛊惑,只有这样不断激她,勾起她对穆家的不满,她才能在面对穆老太一家人时,心硬起来,才不会害了她和穆宏利。
制好菊胎茶,穆九和九婶又去了一趟矮坡,一天便这么过去了。
傍晚回家,穆九把菊胎放好,便去林长生家里。
穆宏利真的很努力,穆九去的时候,他跟着林长生还在院子里练习招式,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见到穆九只喊了一声姐姐,便专心的练习。
穆九索性自己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来。
林十五笑嘻嘻的捧着几个柿子放到穆九面前,“九儿来了,尝尝?”
穆九哀嚎一声,“上次说了帮宏利制作柿饼,怎么就忘记了!”
每天满脑子都是药厂、赚钱,竟然忘记了承诺穆宏利把所有的柿子都摘回家。
不过,房子还没建好,在外面晒柿饼,其他人很容易效仿。
穆九决定,等从县城回来,搬进新房子,就去把所有的柿子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