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谢尚书府倒是一次迎来如此众多的女客,乍听魏侧妃率一众人上门时,谢夫人一愣,她也不是个蠢笨的,想到秋荷那丫头跑了出去,魏侧妃此来定是讨个说法的,只是谢夫人却也不惧,哪里出嫁的小娘子管到别人府上的道理,故而让两个儿媳与自己一同待客,大有水来土掩之意。
“真真是贵客临门,各位可都是稀客,赶紧请上座。”大少夫人是个笑脸,见人未语,便显露三分笑意:“还不赶紧上了茶来。”
华娘与大娘子婉娘对看一眼,便哼笑道:“倒也不必麻烦了,适才在宫里刚刚喝了不少茶,此次过来,是皇贵妃娘娘想念萱娘了,我等便为娘娘跑了腿,来瞧瞧萱娘。”说道此处,华娘似笑非笑的看向谢夫人,道:“萱娘不会又生了病吧!如此,我等也不怕过了病气,正好宣了太医来给萱娘瞧瞧,这点脸面,本妃还是有的,也瞧瞧怎得在闺中时萱娘好好的,嫁了人后反倒是时常生病。”
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亦是对看一眼,面色有些尴尬,萱娘怎么回事,旁人不知晓,她们却是分明的,只是这事,她们做儿媳的却是不好言说,怪也只能怪萱娘的命不好。
“可不巧了,萱娘又病了,旧疾犯了,如今正静养着,不过有一句话,魏侧妃却是说错了,萱娘可不是嫁人后时常生病的,说句不好听的,她那腿疾可不会正在闺中落下的。”谢夫人同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华娘,倒不如常人对华娘退让三分,她自觉夫婿乃是朝中重臣,且自己同样出身大族,又有诰命在身,自然不肯软下身段。
华娘从来都不是个吃亏的性子,素来软硬不吃,且今日萱娘之事本也没有打算善了,当下就冷笑道:“本妃只怕是尚书府的风水有些问题,若不然,夫人又怎会让令郎屈就萱娘,依本妃看,夫人还是让人把萱娘请出来的好,是死是活,也该让我等姐妹瞧瞧,这么个大活人,难不成夫人还打算藏一辈子?”
“魏侧妃此话可有些欺人过甚了。”谢夫人冷下脸来,小儿子是她的逆鳞,有句话,这魏侧妃却是说对了,娶一个庶女,可不就是她儿子屈就了,若不是想结魏氏这门亲,她哪里肯让小儿子娶一个瘫子。
四娘子妍娘轻笑一声,她更是个泼辣的性子,当下就吊起了眉梢,冷声道:“欺人过甚?我看这句话是说夫人才对,萱娘在府上过的是什么日子,莫不是以为我们姐妹不知不成?你应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亏得你也是大家出身,竟作出如此下作的事。”
“你放肆,这哪里又你说话的份儿。”谢夫人在府里一贯说一不二,哪里被人如此顶撞过,且顶撞之人庶女出身不说,论身份又是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