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则是吃惊地张大了嘴,指着停住身形的柳蒙叫道:“剑似霹雳势如惊雷!这四招连刺最少得有登堂入室的境界!”夏青青不怎么懂得剑法,但见丈夫和何惕守都是被惊到的样子,不由心里一动,仔细打量起了这几乎被仇恨烧掉的少年。
深深吸了一口气,柳蒙凝住心神,把情绪稳定下来,趁着还剑入鞘的动作,偷偷擦拭掉面颊上滑落的泪水。然后把剑还给厅外伺立的小厮,回到荷花厅里重新落座。
袁承志目光炯炯,点头赞许道:“你的剑术水平很是不错,只要内力能跟得上,占得先机后拿下江湖上普通的一流高手不在话下。”顿了顿又转脸向着夏青青和何惕守讲述道:“我像他这么大时,已经和师父学会了养吾剑法,开始准备练习狂风快剑,对付起黄河四鬼已是得心应手。但如果遇上他,单以剑法来论,恐怕五招我都撑不住。”
袁承志这番褒奖没有丝毫夸大之意,夏青青回想起当年袁大哥的表现,确实不如柳蒙这种犀利,当下嘴角一撇,并没有出声反对。袁承志又让柳蒙伸出手,搭上脉查看他的内力运转,然后奇异道:“你的内力是阳刚路线,中正平和里隐见霸气,习练得应该是衡山派的镇岳诀,但你年纪不大怎么内力如此浑厚?这到罢了,内力水准却为何这么差?白白浪费了镇岳诀的威势。”
对袁承志的探查结果,柳蒙自是佩服不已,当即如实回答,自己曾偶然服用过红果芦荟,但是根基太浅,一直不得法炼化药力,故只是加大了内力容量,却没有质的变化。
明白是这种原因后,袁承志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镇岳诀也是门上佳的内功,等时曰愈久,这效应才能显示出来。”查探完柳蒙的武功水平,袁承志心中已有打算,微笑着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柳蒙温声道:“门派遭此劫难,吾心中乍闻也是痛如刀割,但当年离开时曾和众兄弟们立下过誓言,有生之年绝不再踏上中原一步。因此这报仇之事,我难以亲为。”
见到对方听闻此言后,瞬间苍白的脸色,袁承志也知自己太令人失望,当下安慰道:“但是,我始终是华山派弟子,师父的养育抚养之恩岂可不报?所以打算让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由我亲自施教,以你的良好基础,不出两年,当能和所谓的绝顶高手一较长短。到时你再回中原,手刃仇敌,替五岳剑派报仇雪恨。”
“而且,五岳的传承绝不能断!惕守你再辛苦一下,去和胡世侄说一声,让他上心留意找些天资聪慧的孩童来,说不得就在这里传继香火了。”
亲自教授自己武功,然后由自己回去报仇。这个结果到也勉强,总比不管不问最后还把自己给留下来强。当然,如果从务实的角度来看,自己得到的好处是巨大的。毕竟袁承志当年便是江湖上公认的第一高手,如今几十年过去,还不知得高到哪里去,由他来教授自己的话,两年时间就能和绝顶高手一较长短这句承诺,到也不算是吹牛。
又商量了会,定下门派劫难的善后处理等事项,柳蒙告辞后回到客房,发现多了个面容俊俏的书童在外面候着自己。这书童上前施礼后自我介绍,乃是奉夫人命令随身伺候柳少爷的,另外还有两名贴身丫鬟,须得少爷明早自个儿去挑选。
夏青青曾说过,按照辈分柳蒙是袁承志的徒侄孙,是自家人,当然是享受少爷的待遇,何况“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