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人知道太多,可是想摇头,已经是来不及了。
看县令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苏离哼了一声,“可刑部从未见过你递上去的文书,更别说签下罪犯定罪的批文,听说,你不仅把批文拿了出来,还想要尽快将人砍头?”
“下官冤枉啊!”县令眼珠子飞快的转着,狼狈的撑着地,由坐改为跪,“实在是那个案子太过恶劣,罪犯手段残忍,连嗷嗷待哺的幼儿都不放过,尽数烧死,下官判他死罪,也只是想在钱家人头七之时,令钱家二十几口人瞑目而已。”
“不,孟朗是不会放火烧人的。”武芝兰从马车上跳下来,努力的替自己情郎辩解道:“孟朗向来心善,他连蚂蚁都舍不得捏死,又怎么会做出放火烧人的事?你们不让我见他,便是有鬼。”
县令一见到武芝兰,眼里顿时折射出两股怒火。
当初如果把这女人也抓起来,眼下就不会闹成这样。
他悔啊!
苏离看到了县令隐藏在眼底的凶光,不屑的挑起半边唇,“既然这件事我知道了,说破了天,你未拿到刑部批文便要判人死罪就是不对,死刑一事暂缓,我要重查这个案子。”
“这……”
“怎么?你有意见?”
“下官不敢。”县令伏倒在地,眼角余光迅速朝一侧扫去,示意了一个眼神。
苏离没看到他的这个举动,转身看向长笛,“你先找家客栈落脚,我跟繁星,还有墨……墨侍卫在这。”
“是。”长笛应声。
正好跃下马车的墨连瑾一听墨侍卫这三个字,嘴角狠狠一抽。
这女人,刚开始叫他五王爷,而后是墨连瑾,这会子竟然把他当作侍卫来使唤了。
不过,被自己女人使唤,再怎么样他都骄傲。
长笛驾着马车,带着浮生去找落脚地。
苏离朝墨连瑾笑了笑,不让他露面,其实也是为了掩护浮生。
那几名山匪被抓了起来,关进大牢,苏离带上武芝兰,要求要去见孟朗一面。
县令百般不愿意,一直磨磨蹭蹭,但耐不住苏离意志坚定,只能妥协。
孟朗被关在最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才靠近,就能嗅到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孟朗。”武芝兰心疼的跑过去,晃着木栏,“孟朗,你怎么样了?你哪里疼?”
孟朗奄奄一息的躺在角落,听到声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挣扎着爬向木栏,跟武芝兰的手握在了一起,“你……你怎么来了?”
声音沙哑,带着嘶裂感。
苏离走近,这才看到孟朗的相貌。
他脸上全是血迹,但眉眼间的气质,却跟一般的市井小民不一样。
听到脚步声,孟朗抬头看向苏离,在看到她脸的瞬间,眸光一紧。
与此同时,苏离捕捉到一股很轻微的嗡鸣声,似曾相识。
她转过身,把石符从袖袍里取了出来,立刻发现,石符上面趴着一只近乎透明的虫子,摄魂虫?
这男人,居然是组组的人……
苏离把石符收好,不动声色的转身,直直的看向男人。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男人忽然垂头,错开苏离的视线,把武芝兰往外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