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车门的那一瞬,他倏然挺直了后背,抬手整肃了一下衬衣的领扣,只在瞬间就一扫之前所有疲色,再度恢复了他身为少帅的所有威仪,长腿阔步地朝着别墅的内部走去。
王排长只能焦急的在门外等候着。
望着自家郁白少帅昂首阔步,大步向前的样子,王排长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硬撑着一口气,戴郁白总算走进了别墅。
大厅处的仆人早已恭敬的战列两旁,登时恭候他的大驾。
戴郁白眉心微皱,脚下步伐却没有丝毫停滞。
走到位于一楼尽头的书房时,她看到那扇暗红如血的红木大门微微开了一条缝,他的心蓦地一缩。
他顿住了脚步,伸向门把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
额上已经渗出汗来,肩膀处的伤口仍然刺痛难忍,他这次耗费的体力太多,他不确定今天能不能打熬过去。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如何也不能胆怯。
他会提起所有的精神,叫自己清醒,一定要挺过去。
下了狠心之后,他凛然抬头,射向书房的目光犀利如鹰,冰寒似刃。
悬空的手不再有任何犹豫,猛地一推,一个光线昏暗,四围摆设着恐怖雕塑的诡异房间在他面前豁然铺陈。
他踏着坚实的步伐,凛然的大步走进。
不过两步,沉重的红木大门便在身后悄然闭合。
一个人影恍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身后。
那人身着一件灰色的中式长衫,身材修长而挺拔,头发已是花白,背梳着一丝不乱。
他长得十分阴柔,五官柔美仿若女子,却比女人更多出一种妖冶的妩媚。
他的皮肤很好,饱满富于弹性,如果不是那一头出卖年龄的花白头发,会让人疑心他不过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那男人带着一架黑框眼镜,昏暗的光线中,反射着诡异的光,教人看不清他弯弯的笑眼。
在戴郁白身后略略躬身,态度虽然恭谨,脸上笑容却异常阴森。
“大帅恭候您多时了,郁白少帅。”
戴郁白侧眸冷冷瞥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没有吐给他,冷傲不屑到了极点。
长衫男子似乎对于戴郁白的无视并不在意,他直起身子,缓步走到前面引路。
经过戴郁白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停住,闭上眼睛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表情迷醉得就像是在闻鲜花馥郁的芳香。
他忽然呵呵的笑了两声,“血腥气这么浓,郁白少帅这该是受了重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