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也不用再叫我什么小师叔。我看安缇就不错,以后就都叫我安缇吧。”
柳如意表情一僵,瞬间又记起方才武清普及的外语知识,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抽。
许紫幽则是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得意浅笑。
他抬手拍了拍柳如意另外一边的肩膀,“如意只管把安缇当做是武清的名字,就容易开口了。
在感知到自己许紫幽话里话外的意思后,柳如意的心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武清弯眸一笑,“好了,名字什么的不着急,如意你最先要管的就是探来细致严密的消息。只是要记着一点,万事当前,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柳如意不觉重重的点了下头,“如意知道了,绝不令安缇失望。”
听到柳如意终于肯称呼她一声姑妈,武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对了,关于如意你的伪装,除了女装版本外,我还有一个方案。”
许紫幽和柳如意听了武清这话,都不禁好奇的转过脸来望着武清。
只见武清眉梢眼角都挂着一丝浅淡的笑容,星眸里闪闪生辉,柳如意竟然不觉打了一个冷颤。
一种不好的油然而生。
而事实上,也确如柳如意预感的那样,武清根本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因为当他从自己房中换了一身装扮走出来时,光亮的头顶上已经不见半点黑发。
柳如意真是很辛苦才忍住了飞刀出鞘,一刀一个直接剁死这两个惨无人道的无耻禽兽!
他们竟然把自己的头发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全部剃掉,叫自己当上了一回没有结疤,也没有印信的假和尚,野和尚!
然而最让他绝望愤怒的,还是武清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双鞋子。
只见她笑吟吟的对柳如意展示着那双鞋的独特之处。
“纵使再高强的伪装高手也不能令自己平地长高。再加上如意你现在只是伪装成了一个没有头发的和尚,身形容貌不改的话,还是很可能被人发现。”
说着武清看了自己独特创意的宝贝鞋子,尽职尽责的解释道:“这双鞋子,看似只是双简单的布鞋,内容却是非常不简单。
首先一般布鞋,纳的鞋底基本都是白色棉布,而这这双布鞋鞋底却是被黑色鞋面一直包到鞋底。
这样的好处是根本看不到鞋底的厚度。而事实上,那一层鞋底就足足有五公分。绝对无痛苦,见效快,即穿即增高的神仙产品。”
柳如意嘴角都快要抽的变形了。
这分明就是再说他长得矮,长得矮,长得矮!
他不觉又狠狠攥了一下手中飞刀,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总算忍住自己一刀结果一个人的冲动。”
武清将鞋子放在地上,柳如意咬牙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内心的挣扎,抬脚踢掉原来的鞋子,换成了武清的那一双。
两只脚才穿好,柳如意瞬间就觉得自己瞬间就长高了5公分左右。
眼前的视野似乎也跟着旧鞋子的迭代瞬间开阔起来。
柳如意只觉得自己攻击力都跟着新鞋子的替换而增强了不少,心情也跟着变好了起来。
装备完毕的柳如意便这样带着武清交代给的秘密任务,径直翻过墙头出发了。
许紫幽望着柳如意远去的空中背影一时间也变得沉默了起来。
“小白嫂子,现在咱们应该做点什么?”许紫幽转过脸来,望着武清疑惑问道。
武清抬眼望着柳如意离开的方向,不觉微微一笑,“睡觉。”
“什么?”许紫幽一双杏圆的眼睛骤然睁大,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武清又问了一遍,“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武清缓了口气,像是在一瞬间就撤掉了支撑身体的所有强打的精神头,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着许紫幽涩然一笑,“这两天几乎都成了连轴转的陀螺了。我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个大觉好好休息一下。”
许紫幽的心骤然一缩。
武清说得不错,之前几天为了布下慈善晚宴的大棋局,武清一直都处于亢奋状态,黑天白天想的都是各种要命的细节。
那几天她大脑运转的速度与设想到的种种比他们这些大男人加起来都要多。
后来更被温克林掳走,中了极伤身体的强药性的迷药。
先后面对两个极为难搞的大变态,她现在能够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许紫幽不用想也知道,武清该是付出了多少精力脑力才换来的暂时的平安。
又看到她纤细的手腕上手臂上狰狞可怖的烧伤痕迹,烫伤疤,许紫幽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
即便没有戴郁白的命令,他都发了决心要好好保护她的。
不想真到了危急的时刻,他竟然连半点力量都使不上。
甚至连生性顽劣的柳如意,他都比不了。
想到这里,许紫幽心中真是千回百转。
“好,”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武清说,最终他还是只说出了这么简单的一句,“小白嫂子你先洗漱一下,我这就去找一下治疗烧伤烫伤的药。多少处理下伤口,你再好好休息。”
武清想要点头回应,可是却抑制不住的打了一个超大的哈欠。
她抬手掩唇,目光疲累的转身朝着自己卧房的方向走去。
“好,我先回房了,一会找到药膏辛苦紫幽你帮我送一下。”
“我这就去找,这座安全屋里正好有些药材。”
“对了,”刚走出两步的武清又回过头来,望着许紫幽弯眉一笑,“紫幽,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武清吧。我还年轻,听别人叫我嫂子长嫂子短的总是觉得怪别扭的。”
许紫幽脚步一滞。
武清这话像是一枚石子,瞬间投进他心底的湖面中,漾起一层又一层细细的涟漪波动。
等到许紫幽恍然转过身时,武清已经哈欠连天的走进了屋。
望着武清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卧室房门后,许紫幽不觉紧紧攥了下拳头。
他忽然感觉,一直压抑隐藏在心底的某根弦忽然铮的一声断了。